领班笑道:“没关系,我们可都是拿了高额加班费的,我们非常乐意为二位服务。”
任流年尴尬地笑笑,冲秦濬一龇牙,“我非常不齿你这种拿着钱胡作非为的行为!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你……”
试图想缓解尴尬的任流年越说越不像话。秦濬忽然出声,打断了她:“各位,听她的吧,留一个在这里照看,其余人可以下班了,至于加班费,还是照前面说好的。”
他语气轻浅温和,说着,还朝一众人使了个眼色。
啧……这么苏的声音!这么漂亮的人!他家太太是怎么能说出他脑子不太好的话的?
领班见惯了各种场面,对于秦濬的眼色非常明白,忙说:“几位都下班吧,我留下来就好了。”
俊男美女,几个人是真的没看够,还想留下来,领班带头往外走,这几人都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
厨房里只剩下了秦濬和任流年。
没有了外人,任流年懒懒地坐在一只小凳子上,双手托腮,望着烤饼的秦濬细细的瞧。
烤炉的火红红的,映得秦濬冷白色的脸添了些暖意。
任流年看着他身上挺像那么回事的白衣,忽然想起来林院长跟
她说过的,他是国际医学组织的人,医术高超。
任流年从没有见过他穿白大褂的样子,看着他穿着白衣,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他穿着白大褂的样子。
他长得好,身材好,在她的想象中,穿上白大褂却是有一种禁欲系的美感。
任流年忽然觉得,他天生就该是做医生的,救死扶伤,悬壶济世。而他应该也是喜欢做医生的,而不是做什么设计师,搞什么房地产。
秦濬一回头,就看见双眸亮晶晶的任流年。
他目光一滞。
呵……真是见鬼。
他也不是个十分好色之徒,怎么看见他家小姑娘就忍不住冲动呢!
秦濬慌乱回头,从炉膛里抽出烤架,夹起饼子翻面。
任流年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啊。老公你厨艺越来越好了。”
事实却是,她厨艺越来越好的老公只负责把饼胚放进机械控温的烤炉里,然后隔几分钟给饼翻一次面,一切按照程序来即可。
厨艺越来越好的老公无比受用来自他家小朋友的夸奖,“饿了?一会儿就好了。”
任流年收回思绪,摇摇头,“不饿。”
秦濬凝视她,“你这样子让哥哥很难办。哥哥大老远带你来的。”
任
流年愕愣了一下。
噫,最近这为秦大太子爷的脾气好像不大好唉……这话说得不对,应该说,他向来脾气就不怎么样吧?
任流年一本正经开口:“哥哥听过秀色可餐四个字吗?饼和哥哥之间,我当然选哥哥。”
秦濬:“……”得,就她长得那个绝色样儿,光是看着就让他蠢蠢欲动了,再加上一撩……他觉得,今晚不用回海城了。
任流年等着秦濬说话,秦濬却没说一个字,给烤饼翻了个面之后,从兜里摸出手机,默默订了个房间。
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任流年,又说:“你穿白大褂一定很好看。”
秦濬愣了一下。
他眸光幽静地望着任流年,过了一会儿,才说:“怎么忽然说这个?”
声音比先前淡了些,但不细听的话,听不出来太大的区别。
毕竟他平时说话就是那么个淡漠的调调。
“看你穿着这身衣服,忽然就想到了。秦濬,你以前做过医生吗?”在心里积压了很久的话,就那么自然而然地问了出来。
如果用心去查的话,对任流年来说,不难查出结果。
只是,那个人是秦濬,她不想去查。
他说,她就听。
他不说,她
就不听。
秦濬没有回答,转过身去,把烤炉里的烤架拖了出来,给饼翻了个面,推烤架进去的时候,一个不慎,被烧热的铁丝架灼到,他手指蜷缩了一下。
为了不让任流年看出来,他转身去案板上拿了碟子,回过头来,目光温和,嘴角带笑:“怎么忽然对这个有兴趣?”
尽管掩饰得很好,却没逃过任流年那双眼睛。
任流年咬着嘴唇,做出尿急的样子,“我得去趟厕所,回来跟你说。”
她小跑着离开后厨。
不能拆穿他。
不能让他想要维持的体面被撕破。
所以任流年避开了。
秦濬走到水池前,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洗烫伤的手指。
虽然只是不大的一点地方,但是铁丝温度太高,一小块皮肤被烫焦,发出糊味。
秦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眸光却是深了又深,透出森森冷气。
任流年挺担心他手上的伤的。
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以前做过医生。
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手有多重要,是个人都知道。
在不去揭他伤疤和回去看看他的伤势之间,任流年犹疑了一会儿。
在事关秦濬的事情上,她总做不到干脆利落。
但最后,她
还是选择了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