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年琢磨了一小会儿。
有点头疼。
比想象中的要难一些。
果然是军中要地。
任流年从背包里取了钢丝绳出来。绳子又细又软,一端有铁锚。
她深吸一口气,把铁锚抛了出去。
铁锚无声无息挂在了院子里一棵白杨树上。
任流年扽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一个飞跃,越过了高墙上的电网。
很险,堪堪攀住大树。
任流年溜下树,观察了一下院里的形势。
夜晚的院子没什么病人,不远处就是岗哨。
岗哨背对着她这边。
任流年绕过岗哨,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大楼下。
别看这里院子大,但高一点的楼就这一栋,病房门诊都在这个楼上。
特殊单位,住进来的也都是特殊的人。
任流年沿着墙角走了一阵子,她本想观察一下院长办公室的位置,谁想到,下一秒,警铃大作,一道道强光从四面八方朝她照了过来。
艹,暴露了。
任流年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然后,自认非常识时务地举起双手投降。
两名士兵上来带她。
“我可以为自己辩解一下吗?我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这位军官,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同志,
我真的有原因的。”
“我还有两天就要考试了,如果不能参加考试,我这次就完蛋了。”
几名士兵也挺无语的。
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结果,竟然是这么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
任流年被带进了一间禁闭室,士兵把她关进去之后,把她身上的包和手机收走,就没有再搭理她了。
门被关上,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人。
任流年打量房间,只有一桌一椅一张窄窄的单人床。
好半晌没有一个人进来。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和外界失去联系。任流年干坐了一会儿,走到门前,叩了叩门,“军官同志,你们这就不管我了?好歹进来个人,审一审我也好啊。你们这不管不问的,是不是太不负责人了啊?”
外面两名看守的士兵互看一眼:“这位没毛病吧?”
“可能是现在的孩子学习压力太大了吧。不过啊,这些孩子也真是胆大妄为,什么地方都敢闯。不给她点苦头吃吃,她不长教训。”
任流年:“……”虽然外面很小声,但是她也听得到。
这怎么就被认为是不良学生了?
她长得那么幼吗?
任流年低头看看自己。
很瘦。
个
子不矮。
该大的地方一点都不小。
尤其最近,被秦濬那双爪子给祸祸的胸部,似乎又发育了不少。
任流年敲门的声音加大,“喊你们领导来,我要跟他谈谈!”
任流年喊了半天,依旧是没人搭理的状态。任流年嗓子喊得快哑了,只好放弃。
她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只在晚上吃了一块面包喝了半瓶矿泉水,也不知道是面包日期不太新鲜,还是水太凉了,坐下来不久,胃忽然不舒服起来。
疼痛越来越厉害,刀绞一般,不大会儿,就疼得她冷汗直冒。
以前她得过一段时间的慢性胃病,太了解这种疼痛是怎么回事了。
已经好久没痛了,怎么忽然就痛起来了?
任流年撑着走到门口,敲门,“开门,我病了。”她说话的声音小得可怜,说完之后,就蜷缩成一团,滚在了门边。
外面的人根本就没听见她那么小声的说话声,依旧没搭理她。
任流年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开始砸门。一遍一遍的。
大概是被她砸得烦了,门终于开了。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进来。
任流年疼得多少有点神志不清,但还是能看清楚眼前的人的。
男子瞧上去二十七八岁,英俊挺拔,尤其一双眼睛,长得十分有神,好似两汪潭水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痛得狠了,她竟然觉得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点眼熟。
好似在哪里见过。
“小姑娘,你怎么了?”男子半蹲下,捏住了任流年的腕子。
任流年想要抽走,但因为疼痛,反应慢了半拍,没抽得走。过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她把脉。
“你是医生?”
尽管是病了,她的声音依旧沉稳。
“嗯。胃疼?”医生语气温和地问了一句。
任流年坐在地上,背倚着墙壁,点点头,“嗯,胃疼。”
“小张,推一辆车来。”医生吩咐完外面的人,又对任流年说道:“应该是急性肠胃炎,你还起得来吗?”
任流年手撑着墙壁,打算站起来,谁知刚一动作,胃里就一阵乱绞,疼得她差点背过气去,身子又滑坐了回去。
“操。”任流年骂了一句脏话,虽然没有力度,但医生还是听见了。
明明说脏话的女孩子一点都不可爱,但从眼前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却莫名可爱。医生轻笑了一声,“还能骂人,说明病得没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