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年继续嘟囔,“送礼物送的是心意,我点名要,那还算什么心意?我不要了。”
秦濬头又低了低,几乎是贴着任流年的耳边,开口:“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可不可以?”
嗓音魅惑暗哑。
任流年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反应。
秦濬挑眉,“嗯?”
过了有十几秒钟,任流年才嘟起嘴巴开口,“这个不算,你本来就是我的。”
“嗯,去楼上,我已经让从林准备好了礼物,带你去看看?”毕竟在客厅里,一会儿陈末回来,看见了也不太雅观。
任流年点点头。
还没起身,身子就一轻,被秦濬打横抱在了双臂之中。
秦濬抱着她进了自己的卧房。
任流年扫了一眼,不太满意,“你这房间跟杂货铺似的,为什么不去我房间?”
秦濬挺强硬,“杂货铺就杂货铺吧,嫁给我,自然要住我的房间。”
任流年憋不住笑,“嗤”一声,头往秦濬胸前拱了拱。
不看背景的话,这动作还挺小女人的。
谁能知道这竟是一只披着小绵羊皮的恶狼?
啊,不,应该是非洲鳄。
秦濬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从桌上拿过来一份文件。
挺厚的。
秦濬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拿了一支签
字笔,递到任流年手心里,语气平淡:“签个字。”
“什么呀?不会是卖身契吧?”
任流年挑眉轻笑。
“你别管,签就是了。”
任流年眸光轻飘地睨了他一眼,潇洒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好了。”任流年把笔还给秦濬。
秦濬把文件放回抽屉里,重新回到床边,颀长身躯覆下来,唇贴近任流年耳边,轻声:“是我的卖身契,以后,你得养我。”
任流年立刻猜到了那是什么。
嗬……大手笔呀。
*
次日,任流年起得有些晚。
秦濬已经去上班,没有扰醒她。
任流年去洗漱完,准备到楼下吃早餐,忽然想起昨晚秦濬让她签了个什么东西。
她当时一心想着秦濬的身体呢,没管那是什么,就签了。
卖身契?
任流年回到秦濬卧房,拉开抽屉,拿出厚厚的文件翻看。
果不其然。
股权转让,房权转让……秦濬名下的海神地产百分之三的股权加上十几处房产,现在全都是她的了。
掐指算算,不少钱呢。海神地产家大业大,百分之三的股权,保守估计也得有几十亿了。
任流年抬眸望了望天花板。
挺无语的。
但……心里还挺舒坦的。
把文件放回抽屉里,
任流年踩着拖鞋下楼。
陈末准备好了营养早餐,搁在餐桌上,“任小姐,我送曈曈,早餐在桌上。”
任流年摆摆手,“注意安全。”往餐厅方向走,走没两步,又回头问陈末:“秦濬吃早饭没有?”
“濬少走得早,没来得及吃,我准备了他的份,在保温箱里呢。”
陈末和时曈匆匆走了。
任流年坐下来吃饭,五分钟解决完早餐,去保温箱里拿了秦濬的那份打包好,本来想叫跑腿,想了想,还是没叫,拎上保温壶,背了背包出门。
*
半个小时后,海神地产设计部。
任流年还是那身装束,长袖T恤蓝色牛仔裤,脚底踩着再普通不过的某国民品牌板鞋。
结婚的消息已经在公司传遍了,众人看她的眼神,羡慕嫉妒恨,各种都有。
任流年只彷如没看见,轻车熟路地进了秦濬的办公室。
一大早,办公室坐满了人。
除了股东们,还有李勉,以及,任流年的正牌公爹秦永林董事长。
秦濬坐在办公桌前,没理会正跳脚发怒的这些人。
任流年神色自若地走到办公桌前,丝毫没理会这些人,拧开保温壶的盖子,把粥和小菜以及水煎包一一拿出来摆好,“老公,先吃饭。”
秦濬笑着接过勺
子。
“你专程送饭过来的?”
“顺路而已,我今天要去谈个项目。你晚上记得把保温壶带回家。”
秦濬轻笑,摇摇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悠闲吃饭。
一屋子股东们眼神嫌弃。
谈个项目?
谈什么项目?
傍着太子爷好好享受太子妃的悠闲生活不好吗?顶着太子妃名头出去谈所谓的项目,自己脸上是有光了,可考虑过濬少的面子?
“那你吃,我走了。”
任流年朝着一屋子的人点点头,往外走。
“站住。”沉冽又富有威严的声音。
是秦永林。
任流年站住脚步,回过头来,挺有礼貌地微笑,“秦董,您叫我吗?”
“不叫你叫谁?任流年,我不管秦濬有多喜欢你,作为秦家的大家长,我不同意你和秦濬的婚事,你还是抽时间去把婚离了吧,我会补偿你一些钱,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