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任流年和时曈一起去望山公墓。
这应该是搬迁前最后一次来公墓了,姐弟两人只买了一束菊花。
山上人来人往,都在迁墓。
虽然提前就得到了望山在被开发之列的消息,但任流年知道,项目还没有立项,这些人却在迁墓?
任流年心中疑惑,拦住一个扛锹的路人,询问:“大叔,大家为什么都要迁墓呀?”
“小姑娘,你还没听说吧?这山上风水不好,家里的亲人埋在这里,逝者不宁,生者一辈子都走背字。小姑娘,你们也有亲人埋在这山上?还是赶紧选块好墓地,迁走吧。”
任流年眸子里闪过一抹讽刺的光芒。
这开发商还真是下作,为了将来少付赔偿金,竟想出这样的招数来。
任流年扶着时曈往山上走。
然而,到了墓地的位置之后,却只见母亲和叔叔的坟墓已经被夷为平地!
任流年和时曈对视一眼。
良久,任流年深吸一口气,望着新挖的土层,问:“时曈,你觉得迁错墓的可能性有多大?”
时曈斟酌着。
墓碑上都是有名字的,这特么都能错?
但他还是谨慎说道:“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很小,但是…
…也没有别的解释吧?总不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吧?爸爸妈妈又没有得罪过人,我们俩……不对,我们俩似乎是最近不太顺,得罪过不少人。”
任流年眸子半眯,沉默了一瞬,说:“先回去吧,这事儿有我呢,你安心念你的书。”
时曈说:“姐,我也是爸爸妈妈的孩子,这事儿你不要一个人担着,还有我呢。”
任流年安慰他:“傻瓜,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被人弄错了,这不算什么事儿,弄错了就换回来,咱也不和人为难。回去之后我就去警局,你放心吧。”
眼下也只有这么办,时曈只好点点头,“那我陪你去警局报案。”
任流年想了想,没拒绝。
*
刑警大队。
时曈望着大楼上的四个大字,有些发虚:“姐,咱来错地方了吧?这种案子,是不是去分局就行了?”
任流年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进去吧。人民警察为人民,人民的事都是大事。”
时曈:“……”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犯错误的。
然而,跟着任流年进了大厅之后,时曈傻了。
“任小姐?稀客啊,有日子没见到您了!正好,我们大队长今天没出外勤,您请吧—
—大队长办公室您知道吧?要不我带您过去?”
一名制服刑警说。
“任小姐!您是来报到的还是来报案的?大队长在呢,他念叨您好几天了。”
另一名便衣刑警说。
时曈绷不住了。
“姐,你怎么跟他们这么熟?”
任流年揉了揉眉心,漫不经心地胡扯:“哦,之前因为你出车祸的事,来过几趟。他们大队长看我长得漂亮,又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就特别关照我。”
还真把时曈蒙过去了。
他姐姐这等绝色,反正他是没见过第二个,就算是电视电影中的明星,都没有长到她这么好看的。
就算是抛开滤镜,他也这么觉得。
李同正在研究一个陈年的悬案,蹲在地上,在一堆照片里对比证据,门没关,任流年和时曈站在门口,看着他毫无形象地姿势,还露着大片的后腰,双双抽嘴角。
任流年屈指敲了敲门,“李队长。”
李同一个激灵,蹦起来,“任……任小姐?你怎么来了?”
他有点怕。
任流年来肯定不是要来教他的队员功夫的,也肯定不是来这里游玩的——她特么的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任流年眉眼带笑,安
抚受惊的李大队长:“李队长,别怕,这次真没惹事。我就是来寻求帮助的。”
寻求帮助?
李同想起了那些被任流年打得哭爹喊妈的牛鬼蛇神……
哪次她都说寻求帮助的。
李同衔着强装出来的笑,挺殷勤的:“任小姐需要我们做什么,只管开口。”
“不算什么大事。”任流年把自家坟墓被挖的事说了一遍,李同稍微有点怔住。
这他妈的!
得是多傻逼,会把人家的坟挖了?!
但静下心来想一想,李同就有点不太淡定了。
会有那么傻逼的人吗?不记得自己家祖宗的墓在哪,也不认识墓碑上的字吗?很明显……有人故意的!
就特么知道,她来找他,准没好事儿!
挖人祖坟天打雷劈的!是谁这么缺德!
李同心里咒骂了几句,安慰任流年:“你别着急,我这就着人去查,如果是有人弄错了,会马上有消息的。”
李同立刻叫进来几名队员,吩咐了几句,把人派出去,又对任流年说道:“任小姐,要不,你就在队里等等,稍后他们就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任流年:“……”这个人太狗逼了,她不想和他说话!
但说起来
,李同的确帮过她很多忙。任流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