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年往沙发上一坐,一双修长的腿慵懒又霸气地搭在一起,眉间有不耐烦,“你先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哪里能知道怎么办?”
季米说:“我昨晚被那个女人灌了很多酒,后来就醉得不省人事,再后来,我就在包厢睡着了,今天早上醒来,却是在另一个女人的房间里,我不认识那个女人……”
任流年无语地掐着眉心。
这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呐。
“然后呢?那个女人要求你做什么?”
“她要你的设计。就是顾氏南城大厦……”
任流年冷笑:“果然还是这样。你这么垂头丧气做什么?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你不过是被睡了而已……啊,可能只是表面被睡,毕竟你都醉得人事不省,还能干什么?”
季米气得瞪眼跺脚,任流年劝慰:“别气了,你怎么着都不算吃亏啊……啊,对了,你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万一那女人不干净,你可别被她传染什么病。”
“师姐,你还说!”
“啊,好了好了,不说了。认真的说,你真的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现在重要的是检查吗?她要你给顾氏做设计,
还要你和老师一起署名。师姐,她说,如果不照她说的做,就把昨晚的视频公布到网上,把咱们弗兰肯一脉的名声全都搞臭!”
“做就做咯,不过就是个设计嘛。就是绕个圈子而已,之前不也是给他们做了嘛。”任流年宽慰季米。
“那能一样吗?之前是你自愿的,现在是被迫的,多屈辱啊!”
任流年勾着嘴角,莫名有种嗜血的意味,季米看着她,呼吸一滞。
明明是个浓妆的西方女子,一点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可师姐的眼睛,为什么有种很可怕的感觉?
“屈辱吗?季米,你记住今天的屈辱,以后,都不要再让这种事情发生。”看不出任流年的表情,也听不出语气里有任何怒气,但毫无情绪的话,听起来冷得像冰霜一般。
季米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只木木地点了点头。
弗兰肯瞧着自己最喜欢的学生,“小Roy,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去给顾氏做设计?”
“做啊,为什么不做?赚钱的买卖,那必须要做啊。”
弗兰肯:“小Roy,这么多年了,你这爱钱的毛病还是一点都没改啊。你缺这几个钱?”
“缺。”
弗兰
肯:“……”
“钱是好东西啊,多少都不嫌多的。”
“你需要多少钱,老师给你。不要去给那种卑鄙的人做设计。”
“老头儿,你的钱还是留着养老吧,我年富力强,自己赚。”任流年踢了踢季米,“你跟顾苒说,今天晚上,澧色会所。让她拿上合同。”
弗兰肯发现宝一样,追着任流年问:“小Roy,年富力强是什么意思?”
任流年顺口胡诌:“年富力强的意思就是……我还年轻,有的是力气。”
弗兰肯照猫画虎:“我年老力强,还能赚很多钱,小Roy,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不用这么累自己,啥都干。”
任流年打岔:“老师你中国话说的越来越好了。”
弗兰肯被任流年绕了进去,暂时忘了规劝任流年,“为了你这个兔羔子,我这几年有好好学。”
“老师再接再厉,我还要为晚上做些准备,告辞。”
任流年说溜就溜,根本没有给弗兰肯和季米机会说别的。
*
中午,秦濬给任流年打电话,告诉她,已经和顾氏解约。
诚然,秦濬因此被公司董事会狠狠记了一笔。
傍晚,任流年依旧是金发碧眼的形象
,去往澧色会所。
进包厢的时候,季米已经等在包厢里,而坐在季米身边的女人,不是顾苒,是方南。
任流年心里很是惊诧,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用很地道的美式英语说道:“季米,这位是顾氏集团的负责人吗?”
方南的英语听力马马虎虎,将就能听懂任流年的话,口语表达就差了很多,她吞吞吐吐地说:“No,I……”
任流年打断她的话,说:“既然不是负责人,那就请找负责人过来吧。季米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这种低级员工在这里?”
她把“低级员工”四个字说得缓慢清晰,保证方南能听懂的速度。
方南脸色一白,想要反击,奈何她的口语表达能力实在太次,半天才表达明白,大意就是她是带着合同来的,只要设计师在上面签字就好了。
任流年冷冷一笑,尽量放慢了速度说话:“你以为睡了季米,威胁一下季米,我就必须得跟顾氏集团做生意了?不要说只是个视频,就算是你现在和季米在我面前做那件事,我都不会在意。你让你背后的人来,否则,我就把你和季米的视频公布出去——你大概没想到吧,不光你有房间
视频,我也有。季米虽然跟在我老师的身边,但他的个人行为,丝毫影响不到我老师的名誉。可你……如果我把你光着的视频发到网上,再找人公布一下你的联系方式,你猜结果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