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年回到房间,拎了一瓶矿泉水,走到窗前,一边喝水,一边眺望城市的夜空,秦濬的身影进入视线。
他散漫地倚靠在车身上,眸光也正望着任流年。
两个人目光交汇。
不知是忘了还是反应迟钝,都没有躲避,就那么静静地对望着。
任流年嘴角勾了勾,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怎么还不走?
秦濬扫了一眼手机上“小非酋”三个字,回:看风景。
顿了片刻,又输入一行字:我站在楼下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我。
任流年翻了个白眼,懒得打字,就直接拨出了号码,“赶紧回家洗洗睡吧,这
个文艺逼格不太适合你。”
说完,就毫不留情挂断电话,拉上窗帘,去洗漱了。
秦濬站了有一会儿,才从紧闭的窗帘上收回目光。
小姑娘……是个百毒不侵的刺儿头。
*
次日上班,任流年依旧到得很早。
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满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公司的,没想到在秦濬办公室门口遇到了张瑾媛。
张瑾媛穿了一件皱巴巴的裙子,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脸上的妆半花了——整个一副刚被蹂躏过的样子。
看见任流年,张瑾媛昂首挺胸,在她身边站住,斜眼一瞟,冷哼了一声,“濬少在办公室呢,
这会儿还没起来,你先不要进去。”
任流年半天才反应过来。
张瑾媛这番话还有这副邋遢样子,是在暗示,她和秦濬在办公室过夜了?
任流年淡淡笑了笑,语气十分真诚:“张大姐,前面左拐洗手间,去把自己收拾收拾,别让人误会我未婚夫吃鸡都不挑品种,年纪轻轻的吃老母鸡。”
张瑾媛脸色骤青,怒道:“你……你说什么?任流年,别以为你是濬少未婚妻就可以胡说八道,侮辱别人!”
“我是秦濬未婚妻,我就可以在这层楼横着走,不服?不服憋着。”
张瑾媛手指头指着任流年的鼻梁,气结
:“你……”
“你什么你?想不让人侮辱,就别先自己侮辱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敢在我面前演什么老母鸡,我让你永远都只能做老母鸡!”
任流年凉声说完,推门进了办公室。
迎面就见秦濬,正在整理着装。
黑色西裤,白衬衣,着装再简单不过,但人长得笔挺修长,比T台名模有过之无不及。
任流年眯着眼睛打量他,“昨晚在办公室睡的?”
“嗯,你怎么那么早?”
任流年嘴角噙着不明意味的笑意,有点冷嘲意味,“我要不是来得早,能看见这一幕吗?”
“嗯?”秦濬抬头,不解地
发出了一个鼻音。
任流年轻嗤,“虽然咱们是假的,但在契约存续期间,请你有点契约精神,我可不想天天被那些花孔雀炫耀到脸上,在我面前表演什么老孔雀开屏。”
秦濬一边系袖口扣子,一边笑问:“有人在你面前老孔雀开屏了?那你就没剪了老孔雀的羽毛?”
清隽男人一副睥睨姿态,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儿似的。
别说,张瑾媛往他面前一放,就跟野鸡之于凤凰一般。
任流年自觉无趣,撇撇嘴,“早饭吃了没有?我叫外卖。”
秦濬刚想说“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话到嘴边,改成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