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无论做什么,顾安心都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想:此时此刻,盛瑾画在做什么?!他和谁在一起?!会不会跟那个女人?!
想到那天无意在餐厅外看见的一幕,顾安心就觉得自己的心脏难受得如同被猫抓了一样,血痕累累。
与盛瑾画相识那一年,她只有八岁。年少时,盛瑾画对她好,自然不言而喻。可是,那时候的好,与长大成年后的好,不一样。
他对她,从来没有如此温柔缱绻过。
从来没有对她像对那女人如此体贴细心过。
哪怕前段时间他说喜欢她,想要跟她重新在一起,哪怕在雷华的森林里逃亡,他对她一直都是疾言厉色。
顾安心时常想,倘若哪一天他对她能像对那女人与郭蕴溪一般的温柔体贴,她死也甘愿。
画画的课堂上,顾安心想得出神,隔壁桌的同学唤她名字,询问如何调色时,她狠狠惊了下,回神之时,她动作太大,不小心把桌上的条盘打翻,五颜六色的颜料,溅得四处都是,与她一样,狼狈不堪……
当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倾岳明显感受到最近几天的女儿,实在心不在焉。
晚饭后,他去了一趟她房间。
那时候,顾安心刚刚洗澡出来,穿着粉红色的随意,蜷在宽大的飘窗上,盯着窗外深沉的黑夜发呆。
“爸爸。”顾安心瞧见倾岳的时候,低声唤了声。
倾岳皱着眉头,缓步走过去,瞧见顾安心挪动着身体要从飘窗下来,他出声阻止道:“就坐在那里别动。”
说着,倾岳挨着她在飘窗坐下。
“在想盛瑾画?!”倾岳沉默了一会儿,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面对倾岳的言辞,顾安心不知道怎样回答。
“星星……”倾岳见她默不作声,巴掌大小的脸,映衬房间橘色的黯淡灯光,苍白异常。
盛瑾画着实太有能耐。
不需要任何的言辞,甚至不需任何的动作,就能让自己的女儿,体无完肤。
“你心里在想什么,可以跟爸爸聊聊……”倾岳柔声道。
顾安心最近的气色与精神状态,实在太差。
不管做什么都心不在焉。
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看着她没吃早餐就失魂落魄就要出门。倾岳赶忙叫她吃早餐。
顾安心听见了,折回餐厅,顺手拿了倾辰吃剩下的早餐,胡乱吃了几口。
那一刻的倾岳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伤得实在太重。
顾安心摇了摇头:“我没在想什么。”
“昨天晚上的新闻,我看了。”倾岳见自己的女儿不愿意多提,索性自己先打开话题。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心事憋在心里,时间久了,心脏会生病。
他怎么能忍心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伤情不已。
“……”听见
倾岳的话,顾安心盯着窗外的眸光,顿时更加幽暗。
昨晚的新闻,是盛瑾画大刺刺带着那女人参加了宴会。
这是盛瑾画第一次主动带女伴。
“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可以去找他问个清楚,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倾岳低声说道。
顾安心却摇头。她怎么去找盛瑾画啊?!之前她跟他说得明明白白,也拒绝得干干脆脆,她又以什么身份去质问他?!
更何况,她只会成为盛瑾画的绊脚石,遇到状况自己不能帮助他,反而会帮倒忙,她实在没用去再去找他。
那天晚上,倾岳在顾安心的房间呆了很久,可是,顾安心从始至终皆是沉默,最终他只得垂头丧气离开……
原本,顾安心想要一直当只自欺欺人的鸵鸟,可是,当她看见盛瑾画允许那女人住进画景半岛的那一刻,淡定不了了。
他居然让那个女人住进画景半岛?!
他到底是有多喜欢那女人,才会让她在如此短的时间就搬进去?!
顾安心感觉自己的心脏随着新闻主播报道新闻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一点一点撕碎成一片一片的,血肉模糊!
盛瑾画那般讨厌女人的触碰,这一次居然轻轻松松就让那个女人住进去了,这说明什么?!
其次,盛瑾画的绯闻,不是八卦记者说敢刊登就刊登的。
一连三次的绯闻报道,整个宁城的记者,全部相安无事。
这能说明什么?!
要么是盛瑾画在意那女人,想要全世界都知晓她的存在;要么,是故意弄给她顾安心看的。
目的就是告诉她顾安心,他盛瑾画不是非她不可。想要成为他盛瑾画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多不胜数。
顾安心的心里,疼得天翻地覆。小画画,难道你真的能随随便便忘记了,随随便便找个女人替代我么?!
还是如同倾辰说的那样,在你心里,我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你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我。
从小到大,顾安心一直都是乖乖巧巧的,性子也温润得一向随遇而安,可是这一次:她不甘心。
她与他在一起,发生了那么多事。
那么多的刻骨铭心。
怎么可能说忘就忘,说取代就取代?!
她不相信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