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之后,床边的垃圾桶里多了许多废纸和三枚满是泥泞的遮阳伞。
行李箱里的存货最后还是用上了。
夏目玲子早该想到,初尝禁果的少年会有多么的贪婪且无知,亦如当年自己的丈夫那样,她送来的根本不够用。
夏目直树仰躺在床上,感受着浑身细汗冷却下来带走体温的微妙,已经累的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弹了。
心里有着过往无数次传统手艺过后的圣贤思想,这种感觉每个发育正常的男人都异常熟悉。
可是比起以往自娱自乐的DIY,此时内心深处除了一丝丝厌世的情绪之外,更多的是幸福还有迷茫。
他看着天花板,觉得今晚的一切实在是突然且荒唐。
这究竟算什么?
他很想问一问躺在身边背对着自己的浅井。
可是如今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刚刚两个人都太疯狂。
“在想什么?”
浅井背对着他,居然率先开口了。
夏目直树不知如何作答,只是这样目视着天花板,轻声呢喃:“就像是做梦一样。”
浅井转过身来看向他,头发贴着脸颊黏着额头,有些狼藉。
夏目直树知道这都是自己的杰作,没来由的有些心虚,不敢去看。
但浅井却丝毫没有羞赧,显得很平静。
刚才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甚至还想得寸进尺玩花的,这会倒是害羞起来了?
浅井虽说心里这样想着,但因为晚上气温太冷,她还是下意识往夏目直树怀里钻了钻。
“果然男人就这幅德行,刚才还对笔记本的事耿耿于怀,现在连想都不想了?”
夏目直树则是伸手搂住她,把头靠上去,将浅井的脸颊贴住自己的下巴,蹭着这娇嫩的皮肤。
“现在想想,倒也不是什么重要事了。”
“试一试你的生日。”
浅井这样说着。
夏目直树一愣,而后直接翻身坐起来,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笔记本。
浅井感受着身旁的火炉抽身离开,紧了紧被子轻声冷笑:“呵,男人。”
夏目直树在试密码,浅井觉得有些黏湖湖,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就这样睡下会很难受的,便开口说道:“看完了日记,能抱我去重新洗个澡吗?”
夏目直树一愣,转头看她:“睡前不是洗过了吗?”
浅井便略有幽怨看着他:“怪谁呢?”
他摩挲着下巴,“那……既然你早就有这个打算,为什么不结束了再洗呢?”
浅井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桉并不好说出口。
她是个女孩,那个女孩不想在这如此神圣的时刻将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呢?
这可是她的第一次。
夏目直树大概是懂了,他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想通了一切。
不管是出于夺取首胜的感动还是本垒后那男人油然而生的责任感,他选择暂且放下笔记。
“我现在带你去吧。”
“不用。”浅井打了个哈欠,显然有些累了,“我眯一会……告诉你密码却让你不能立马看这种事,我也不是什么恶魔。”
夏目直树点了点头,结果试了密码,意料之中密码本打开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他一愣,看向浅井。
浅井却完全不觉得意外:“不是这个密码啊。”
“原来你不知道吗?”夏目直树无奈说道。
浅井则是一副理所当然:“既然设了密码就是不希望被别人看到,你又怎么会告诉别人呢?”
“那……”
“再试试我的生日。”浅井如此回答,脸色闪过一抹微红。
夏目直树将信将疑,把浅井的生日按了下去。
“卡察!”
一声轻微的细响传来,密码本应声而开。
浅井见状,便心安理得的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也组建变得匀称。
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上面写着:
[纸笔太短一生又太长,写不尽酸甜苦辣和春夏秋冬,便只挑一些有趣的事情记录。]
[隔壁家的女孩已经两岁,能够说简单的单词了。或许是我经常陪伴的缘故,她除了爸爸和妈妈之外学会的第一个单词居然是哥哥,第二个单词则是我的名字……如今已经隐隐有了把这两个词组合起来的意思——
唤作直树哥哥。]
[我决定了,不论将来她富有还是贫瘠,不论她健康与否,我都会保护这个小小的女孩……哪怕付出我的一切。]
读到这里,夏目直树蓦然愣住。
邻居?
隔壁?
自己家隔壁……好像是村田家,另外一户则一直是空着的房子,问起父母来也说从来没有住过人。
哪来的隔壁呢?
继续往后翻,是一些琐碎的鸡毛蒜皮,但是尖端的几句话便有满满的既视感和画面感。
也不知道是小小年纪的语言力量便如此老练,还是说这些事情都是自己经历过但是忘记了的呢?
[真绪她已经开始对我产生迷恋了,我不清楚这种感情来自妹妹对哥哥的年龄好感还是说我平日里对她好结出的果实,但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