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引来了不少围观女孩,大清早来游泳馆洗澡的都是常客了,她们也对最近发生的衣柜捡钱事件非常感兴趣,于是纷纷想看个究竟。
冒充失主的女生本想贪一把,结果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狼狈地离开了。
估计她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游泳馆了。
“看到没,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拾金不昧的。”刚才在浴室里交谈的两个女孩也在看戏,其中一个用胳膊肘碰了碰另一个,笑着揶揄她。
好心肠的女生瘪了瘪嘴,都囔着什么“只要我自己做好事问心无愧就行,我又管不到其他人”之类的话。
后面夏目直树就听不真切了,因为雨宫千鹤已经拉着他离开了游泳馆。
“从刚才的对话里,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出了游泳馆的大门,雨宫千鹤问他。
迎着朝阳眯了眯眼睛,他沉思片刻回答:“那个叫白井的前台女生好像很确定对方是冒充的,而且对于冒充失主的行为敌意非常大。”
“是的,这对于一个只是兼职的学生来说很反常哦,你之前有跟我说过,她兼职的态度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种对吧?”
雨宫千鹤说道:“那样的话,捡钱的人肯上交、又有自称丢钱的来认领,给她就是,没必要多此一举的。”
“你的意思是……”
“大胆怀疑,小心求证!”
小萝莉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脖子,伸出食指说道:“我先假设钱是那个叫白井的女孩放的,我再假设她认识偷东西的小偷,那给她们柜子里放钱的目的就是为了弥补丢内衣的损失。姑且先朝着这个方向来求证,记住接下来所有的推理都不能主观臆断。”
夏目直树一愣,但紧接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听上去这个猜测是有够大胆的,但雨宫也说了怀疑的时候就要胆子大一些才行。
“最近游泳馆里有人捡到钱这件事,我是听同社团的学姐说的。”夏目直树回忆起了跟学姐聊LINE的时候,学姐提到过远坂惠捡钱的事。
虽然明面上跟学姐只有体育社帮扶对象这层关系,在别人眼里甚至算不得朋友,但其实两个人的关系在双方很有默契的不反对不拒绝之下,已经在持续升温了。
比如他偶尔会借口给学姐分享健身视频询问适不适合自己,顺便就聊到了别的话题上,说明天给学姐带好吃的。
学姐便秒读,过了一会才发来一句措辞斟酌没有问题的答复。
这就不是浅井教的了,他还不至于怎么跟女生网络聊天还得让女仆手把手教,那不成二等残疾了吗?
某些事情在没发生之前,人也许会患得患失,比如要是她真的加我了,我该怎么打招呼?
她要是问我什么什么,我该怎么回复?
那些情感咨询的论坛里全是这种帖子,亦或者是某些动漫小说里将男生描绘成连跟女生聊天都不会的直男。
不排除有这种人,但绝大部分并非是直,而是紧张——
喜欢的女生给自己发了消息,心跳微微加快,粘贴板上的字打了又删,这都是正常现象。
夏目直树偶尔也会如此,但等到真的跟学姐聊上以后,该说什么话自己的内心已经替自己编辑好了,你只需要点击发送,然后每隔一分钟看一次手机,体会跟女孩聊天的激动和快乐就好。
“同社团的学姐,也丢了内衣?”雨宫千鹤问。
“不是跟我聊天的这个,”夏目直树摆了摆手,说的有些模棱两可:“是另一个学姐丢的,而且也是她捡了十万円,就前几天的事。”
没有人称代词听起来东一句西一句的,即便如此雨宫千鹤还是懂了他的意思。
两个人才刚认识没几天,默契程度已经与日俱增,不知道是因为冥冥之中的碎片吸引,还是她悟性高的缘故。
“那她丢的应该是上个月刚发行的新款,我春假期间设计的最新作品,GuiaLaBruna新品发布会上是压轴的存在,价格正好十万。”
雨宫千鹤若有所思:“那就对上了。我之所以怀疑是前台女生把钱放进丢内衣受害者的柜子,就是因为这些内衣的价格和捡到的钱一样,我才怀疑两者是有联系的。”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脸自豪:“不要小瞧了专业的设计师,我对内衣的研究出神入化,何况是自己的杰作。不仅是内衣,只要是个女生让我看一眼,我就能说出她的型号和规格的。”
“这……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戴上黄色眼镜的人看什么都是黄色的,”雨宫千鹤啧啧摇头,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所以说很少有男性内衣设计师。”
至于什么水滴型、梨型之类的业界术语,她就懒得跟眼前这个木头交流了,搞不好还会被他当成是什么涩情小萝莉?
那跟自己的形象可就差远了。
夏目直树见她这幅带着自信微笑的骄傲样子,很想说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形象有什么误解,但直觉告诉他说出来的话另一只鞋也会脏。
“明天在哪里见面我现在还没想好,回头发给你。”看了看时间快要上课了,雨宫千鹤说罢挥了挥手,朝着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