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是东胜神洲历史记载上,第十一个和平鼎盛的王朝!
平原上,月芒如洗。
擦净的战甲,熠熠生辉。
驻东王大军,连绵成野,反射的光辉如一条星辰长河。
“杀!”
“杀!”
“杀!”
……
对面。
镇南王军,
军营帐中。
镇南王夏星尘,却没有入睡。
他与泥菩萨二人,独处帐中。
两人共饮,畅谈未来。
“来了。”
桌上,茶香袅袅,镇南王早料到驻东王这条疯狗憋不住,当晚来袭,所以没睡。
“驻东王不足为惧。”
镇南王道。
“王爷担心的,仍是那林一?”
泥菩萨笑眯眯地反问一句。
“呵呵。”
镇南王笑而不语,轻啖香茗,看似成足在胸。
“也是,”泥菩萨轻抿一口:“如今天下间,大皇子、二皇子已死,夏基盛羸弱难扶,难成大器。如今驻东王自行作死,掀起反贼大旗,而南王爷只需平定这场‘叛乱’,再找个理由让夏基盛驾崩,那么,这天下,唾手可得。”
“就怕林一也成了疯狗,像驻东王这般,乱咬人。”镇南王道。
“可惜了林一这天赋奇才,年纪轻轻有此修为,堪称天赐。只可惜林一如今锋芒太盛,杀孽缠身,又身怀重宝,哪怕他乖乖交出女帝遗宝,也难辞其咎。就怕林一明知自己必死,无论如何也想办法,拉王爷下水,一同共赴黄泉,双……双去世。”
泥菩萨平日里溜嘴惯了,差点把“双宿双飞”说出口。
“本王现在,倒是盼着林一前来刺杀。”
镇南王两眼中,迸发出熠熠精芒,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徐徐取出一个空杯,斟满一杯香茗,向身旁一推:“老先生请用茶。”
泥菩萨:“?”
他刚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除了他们二人外,便再无其他人的帐中,忽然响起了第三人的声音。
“南王爷倒是客气。”
一只枯老的手,伴随着乐呵的笑声,从泥菩萨身后伸出,端起茶杯。
唰。
泥菩萨在刹那间,便流了一额的冷汗,头皮发麻,让他整个人如浸泡在冰水之中,自尾椎骨冻到天灵盖。
是谁?
是谁能无声无息,来到军帐中?
听镇南王的口气,并不是那天启刺客林一。
而是另有其人。
那人一直在自己身后?
“小子莫慌,”在泥菩萨身后,传来“嘘嘘”地喝茶声,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泥菩萨的肩膀,身后那人笑道:“说起来,老夫年轻时,与你家长辈,有几分浅薄交情,你家长辈能一手创立菩萨楼,背后也承了魔罗殿几分恩情,牵来扯去,你也不必惧怕,菩萨楼与魔罗殿,指不上还有半分亲戚关系叻。”
魔罗殿!
竟然是魔罗殿?
泥菩萨冷静下来,转头时,脖颈太过僵硬,发出咔咔的响声。
只见站在他背后,是一位穿着朴素麻衣的老者,在他肩上,还搭着一块用来擦手的污布,看起来就跟街边走卒似地,没有半点逼格。可正是这么一个老头,却带给泥菩萨前所未有的压力。
在与老者对上眼的瞬间,泥菩萨浑身一震,毫不犹豫地双膝跪下:“后辈泥菩萨,见过前辈。”
“今夜,一切将尘埃落定,你们的人呐,动手可要轻手点,莫要吵醒了我铺中的乖女儿。”
泥菩萨用力点头。
同时,他用传音,赶紧叮嘱下属等会在庆都动手时,千万别发出太响的声音。
难怪镇南王如此淡定,今夜不再蹲茅厕,而是安坐在帐中,品茶吹牛逼。
原来,是有高人相助!
泥菩萨几乎不用想,像这位老者这般修为,是绝不会贪图俗世的富贵,或是沾点人皇命格的福分什么的。
他能来此相助,目的很显然,
就是为了林一!
准确来说,是为了林一身上的……女帝遗宝!
林一,只要来了,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