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画屏牵着马慢悠悠的往善医堂那走。
善医堂的小童眼睛尖,也对乔画屏很熟悉了,乔画屏刚拐过街角那个弯,他就发现了,一溜烟的跑进去通传:“乔娘子回来啦!”
这下子,等乔画屏牵着马走到善医堂门口时,昆叔跟邬又榕已经迎了出来。
邬又榕一脸兴奋,见着乔画屏张口就来:“乔姑娘,你回来啦?先前昆叔跟我说了你那个售卖方案,我觉得可以……”他话音还未落,人已是目瞪口呆,指着乔画屏牵着的马,“乔姑娘,你这是……”
这马一看就不太精神,病骨支离。
邬又榕看着那马,人都傻了。
乔画屏答的很干脆:“对,刚买的。看,是不是神骏非凡?”
看着那病得周身毛发都没什么光泽的大马,邬又榕欲言又止。
昆叔瞪圆了眼,看着要撸袖子了:“乔娘子,你这是不是被人骗了啊?你这马,一看就是病得不行了,勉强能走两步都算是不错了——是哪家无良店家卖你的?乔娘子,走,我带你上门讨个说法去!”
乔画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事,昆叔,别激动。这马是匹好马,就是先前中了毒,不过我多少会解点毒,这马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原来如此。”邬又榕信服的点了点头,又有些敬佩道,“乔姑娘真厉害,解毒都会。”
乔画屏伸出手指头,一捻,露出一点缝隙来:“一点点罢了。”
昆叔犹豫了下:“可惜咱们药铺里的大夫,只会给人看病。不然,让大夫先看看也是好的。”
乔画屏笑着摆手:“不必了。这马,一会儿我带它慢慢走回去就好。”
邬又榕立即道:“那我也跟乔姑娘一道走回去。”
然而邬又榕看着通情达理的,实则在邬家就是个打定了主意就谁也拗不动的小霸王。
不管昆叔如何说,邬又榕都执意要亲自跟乔画屏去一趟流金村看看那边种药苗的荒地。
昆叔没了法子,只好苦笑着看向乔画屏:“乔娘子……”
乔画屏想了下,邬又榕这娇生惯养的少爷,走这么久的山路,万一扛不住出了什么差池,也是个麻烦事。
她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要不,咱们还是坐马车。让马车走慢点,这马儿绳子拴在马车上,慢慢走回去就是了。”
昆叔立即道:“这法子好。”
邬又榕也没意见。他点头:“一切按照乔姑娘说的来。”
昆叔对乔画屏那叫一个感恩戴德,又赶忙让人拿了些瓜果点心放到马车里,让自家少爷跟乔娘子路上吃。
乔画屏倒觉得没什么。
带甲方大佬参观基地,这可属于是份内的事啊。
邬又榕兴致勃勃的,带了他的两个长随,一个长随赶车,另一个长随坐在马车后头,负责盯着马。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画屏哈哈一笑,拱了拱手,十分利落潇洒的上了马车。
邬又榕看着高兴极了,紧随其后,也进了马车。
昆叔站在马车车厢外头,一脸担忧:“三少爷,早点回来啊。”
邬又榕掀起车厢垂帘,摆了摆手:“行啦昆叔,我晓得!……对了,乔娘子这次送来的那强身健体丸,你装三十粒送去老头子那儿。老头子要是问起我来,你就说我去乡下视察药田了!”
安排的还挺妥当。
昆叔无奈的笑着,应了声“是”。
马车吱呀吱呀的离开了。
那匹病马,踢踢踏踏的跟在后头,虽说没什么精神,但出人意料的,却也没有什么跟不上的迹象。
乔画屏不时的从车帘里往后看几眼,倒是彻底放下心来。
……
昆叔拿了个精致的锦盒,装了三十粒药丸,亲自送去了邬家。
邬老太爷显然很高兴,却偏又哼哼抱怨两声:“拿家里的东西来孝敬我这个老头子,他倒是会偷奸耍滑!”
一旁的邬大少爷笑道:“爷爷也真是,心里明明很高兴三弟做什么都惦记着您,偏要抱怨两声。”
邬老太爷被大孙子点破心思,哼了哼:“我还说不得他了?你这当大哥的,就惯着他吧!”
邬大少爷无奈摇头,这家里头最惯着老三的,分明就是他们爷爷。
“说起来,阿榕呢?我怎么没见着他?”邬老太爷心情很好的问昆叔,“他又跑哪里去玩了?”
昆叔犹豫了下,道:“三少爷听闻乡下有处村落种了成规模的药田——因着那些种子是从咱们善医堂买的,三少爷比较关心这一块,便带人去乡下视察了。”
邬老太爷眉头皱了起来:“去了乡下?……眼下不少流民进了邑乡定居,乡下也不太安稳。阿榕也是胡闹。”邬老太爷越想越是着急,又忍不住抱怨昆叔,“你怎么没拦他?”
昆叔苦笑,又不好直说,三少爷犯起执拗来,就算是老太爷您也只有哄的份。
邬家上下那都是把邬又榕当眼珠子看的,邬老太爷着急,邬家大少爷更是着急,人都站起来了:“他自己去的?带人了吗?”
昆叔赶忙道:“老太爷,大少爷,两位都别急。三少爷带了阿文阿武一道去的……哦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