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画屏觉得这位朱大夫为人很是通情达理。
对于自己觉得不错的人,乔画屏总是更和颜悦色的。她笑眯眯的,也没跟朱相宜太过客套:“那朱大夫先等下,我去借个灶。”
她手里还拎着一只野山鸡,崽崽们还饿着肚子,两个灶才方便行事。
顾家人隔得他们近,听到了乔画屏跟朱相宜的对话,顾老娘赶忙抹了一把喝粥的嘴,招呼道:“乔娘子,我家灶用完了,还有好些树枝没烧,你要不嫌弃,就先用我家灶吧。”
乔画屏道了谢。
顾老娘特高兴,手一挥:“能帮上乔娘子的忙就好。”
乔画屏准备用顾家的灶来熬那解暑凉茶。
她先借着灶里的火光,给野山鸡放了血;恰好先前梅清曜提前烧了开水,乔画屏三下五除二的把手上那只野山鸡给处理了,拔毛,开膛破肚,清洗,一气呵成。
乔画屏把野山鸡给剁成鸡块,又伸手到褡裢里,借着褡裢的遮掩取出一些山珍,洗过之后,齐齐丢到了锅里乱炖。
只是往锅里丢食材的时候,乔画屏顺势也往锅里甩了五滴灵水。
朱相宜在一旁看着,只觉得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他素来只知道乔画屏射艺极为厉害,前段时间还没这么热的时候,带着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学射箭,那段时间,村里许多人因着有了肉食进补,脸上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眼下这凉茶,也是托了乔画屏的福。
朱相宜脑子里正走着神,就见着乔画屏净了手,招呼了他一声。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乔画屏已经嘱咐了梅家几个崽崽看着些锅,人拎起背篓,往顾家那边去了。
背篓里是乔画屏先前在密林里挖的一些草药。
大概是因着附近没什么人,这密林人迹罕至,一些喜好背阴的草药,在这密林里生得极好。
朱相宜就见着乔画屏好似胡乱往背篓里抓一把草药,清洗一番,再挑挑拣拣,择出能用的部位来,随手将其丢入锅里,循环往复。
朱相宜欲言又止。
这都随手一抓的,剂量怎么保证?难道不会影响药理药性吗?
但朱相宜转念一想,好像也不对。前几次乔画屏熬的解暑药茶,好似也是这么随手一抓,他也饮过,药性极佳啊——难道?
朱相宜微微睁大了眼睛。
乔画屏有这么精准的把控能力,随手一抓,就知道堪用的部位大致重上几何?
朱相宜心下微骇,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在心内反复被冲击——她好厉害,她真的好厉害啊!
乔画屏可不知道朱相宜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这会儿正在走神,一边往锅里扔草药,一边感慨这些草药长得真好,回头还是得再去密林里多挖一些才行。
乔画屏丢完草药,搅了搅,盖上盖子,任其熬煮,又去看了下自家灶台上炖着的野山鸡汤。
不愧是加了这么多灵水的,乔画屏还未走近,已经闻到那股极为诱人的清鲜味了。
乔画屏深深嗅了一下,香,真香!
梅家几个崽崽,都巴巴的在灶边蹲着,口水都快糊一脸了。
她嫣然一笑,掀开锅盖,诱人的香味瞬间爆发涌出,冲击得离灶最近的几个崽崽都有些愣神。
这下子,就连离得有些远的人家也都闻到了这股香味。
“乔娘子的厨艺真好,这味香的,就着味我能多下一碗饭!”
“哎呦,这味可太香了!说来也奇怪,都是一样的野物,人家乔妹子就能做的这般香!”
“嘿,你怎么好意思跟人家乔娘子的厨艺比啊!人家乔娘子这般厉害,做出来的吃食,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味道。”
“有理,有理!”
乔画屏带着几个崽崽,就着先前烙的饼子,美美的埋头大吃。
她从前出任务,时常要争分夺秒,练就了一身吃饭如虹吸的本事。
乔画屏吃得飞快,不多时,一个烙饼配着两碗鸡汤就已经下了肚。
浑身每个毛孔都熨帖得很。
她们一家子服用灵水久了,身体已经不会再泛出什么污渍,这掺了灵水的美味鸡汤一下肚,只觉得通体舒泰,每个毛孔都打开了,整个人像是喝了什么琼浆玉液,灵台也清明了不少。
乔画屏觉得翻译成现代术语就是,身体加强的差不多了,这灵水开始着重加强精神,点精神力了。
她算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擦了擦嘴,起身嘱咐梅清曜:“一会儿我估摸着要去碧水屯子那边卖解暑凉茶,这鸡汤你看着分给弟弟妹妹们。我加了好些山珍,很有营养的,一定要全吃光喝光,不能浪费呀。”
梅清曜像是接了什么重大使命一般,重重的点了点头。
乔画屏特稀罕梅清曜这副认真模样,要不是孩子还端着碗呢,她铁定要搂过来好好亲一亲。
乔画屏去了解暑凉茶那,揭开盖看了下成色,又拿勺子舀了一勺,细细的吹凉,尝了下味道,确认差不多了,这才把锅端下炉灶,任其放凉。
只是在放凉的时候,乔画屏顿了下,趁人不备的时候,往锅里加了一滴灵水进去。
毕竟这两日病倒的人还挺多,她今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