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狼狈极了,掉下来的时候被树枝刮擦了不少,身上脸上都是刮出来的血痕。
要不是看他狼狈,大娘们恨不得再拿些石头丢死他!
那人看着情况不好,围上来似是要把他弄死的人越来越多,他突然慌张的冲离这有些距离的乔画屏大叫起来:“三姐,救我啊,这是误会啊!”
——没错,这偷窥人洗澡的,正是乔画屏的娘家三弟,叫乔金辉的。
先前这乔金辉还在树上时,乔画屏看着那布料的颜色跟上头的纹路,就认出了树上的人是乔金辉。
乔金辉这一喊,众人都下意识的朝着乔金辉看去的方向望去,见是乔画屏,也是一愣。
还都有些难以置信。
乔画屏倒是不意外。
眼下乔金辉喊她,乔画屏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近些日子酷暑着身却日渐白皙的脸上显出一抹因着气极而浮现的红晕,整个人微微发颤。
任谁看了,都能看得出,乔画屏眼下是生气的很。
她痛心疾首的骂:“三弟,怎么是你?!……天呐,乔家怎么会出了一个偷窥妇孺洗澡的败类?!”
乔画屏一副气到快要晕厥过去的模样,捂着胸口:“你干脆气死我得了!”
一旁的宋月兰看着向来笑嘻嘻的乔画屏这气到不行的模样,瞬间福至心灵,一把扶住了乔画屏,大声喊道:“乔妹子,哎呀,你别气啦!气坏了身子,四个孩子可怎么办?!——”她又转过头去骂乔金辉,“你看看你把你三姐给气得!”
乔金辉目瞪口呆!
他记得,他这个三姐惯会讨好他,每次从梅家来,还总要给他带些好东西!
这次怎么还当众直接骂他败类来了?!
乔金辉气得眼睛都瞪大了!
但还没容得他气太久,一块石头“啪”就砸到了他头上!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怒骂道:“打死这个败类!”
“渣滓!”
“小畜生!”
伴着满天飞过来的石头草根,乔金辉是慌忙抱头护住要害,狼狈极了。
一边抱头还一边抽着挨打的缝隙给自己叫冤:“我只是爬上去玩,可不是什么偷看!哎呦!我去!别扔了!好疼啊!”
大娘立刻呸一声骂过来:“爬上去玩!?怎么林子这么老些树,偏就选我们洗澡附近的?!当我们是傻子啊!”
乔金辉左支右绌,应付不得,被扔了一头一脸的带着土的杂草,石块,整个人哭爹喊娘的狼狈极了。
这些人里,当然也有碧水屯子的。
碧水屯子的人更爱面子些,眼下乔金辉这样,算是丢光了他们碧水屯子的脸。
只是,他们刚开口要给乔金辉辩解半句:“……还是个孩子呢,哪有那种心思……”
话还没说完,便被流金村战斗力爆棚的大娘们一口唾沫给喷了回来:
“我呸!都十五六了还孩子呢?!”
“就是!照你们的话说,还是个‘孩子’就敢干出偷看人洗澡这种臭不要脸的腌臜事来,要是再大大,让成了‘大人’,那还了得?!是要奸淫掳掠啊,还是杀人放火啊?”
“就是就是,不要脸!我倒要看看谁替这个下贱胚子说话!谁要是说这是个孩子,那成,把自家媳妇闺女脱光了让这个孩子瞅上几眼啊!”
这碧水屯子的人哪里还敢吱声。
更何况,在小溪中洗澡的人里,也有好些是碧水屯子的,当即也羞恼的很,谁要是敢替这乔金辉说话,她们立马狠狠的瞪了过来!
碧水屯子的人也没了法子,只好偷偷的让人去喊乔家人。
乔廉氏一听,最受宠的幺儿,竟然被人给当成偷窥人洗澡的臭流氓给打了,那是急得不行,把一大家子一喊,是一路小跑,跑到了林子里。
再一看,乔金辉那让人堵在树下头,头上身上满是泥土草叶子的狼狈模样,当即是目呲欲裂,大喊一声“儿”啊,就冲了过去!
乔廉氏一把搂住乔金辉,眼里是满含泪水,朝着四下里的人怒吼:“他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般欺负我儿!?”
流金村的大娘们可不怕乔廉氏!
她们当即就吼了回去:“养出一个偷看妇孺洗澡的败类,你还有脸吼别人?还是说,你乔家觉得偷看别人洗澡也不是什么大事?……咋着,这还是你家的光荣传统不成?”
乔廉氏矢口否认:“不可能!我家金辉可做不出这等事来!”
其中一位当时在现场的大娘挺身而出,冷哼一声,跟旁观的众人比划道:“你们是没看见,我们刚走到这,就听到扑通一声,嘿,这人从树上掉下来了!……你们再看看这棵树,不就正冲着妇孺洗澡的那地方?……我们好几个人都看见了,那是千真万确抵赖不得的!”
另外几个大娘附和道:“没错,我们看得清清楚楚的!”
乔廉氏愣了下,脸上浮起极为难堪的涨红,她气焰一下子小了很多,只是还在硬撑着:“……那你们也不能把孩子给打成这样啊!”
她这会儿才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乔画屏,方才刚小了几分的怒火嘭得一下又涨起来了,她怒目骂道:“乔三丫,你要死了不是?!你就站那眼睁睁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