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几个孩子巴巴的蹲在他们家的灶旁,使劲吸着气。
乔画屏嘿嘿笑着,给每个孩子盛了一碗,又从褡裢里拿出些干饼来,分与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便把那些干饼掰开,泡在熬得香浓的兔骨汤里,美美的吃起了汤泡饼。
用过饭后,锅里还剩了些汤。
有个一直往梅家这边瞅的男人,便着实按捺不住,找了上来。
他倒也不是空手来的,带了自家晒的一条鱼干。
饶是如此,面对恶名满村的乔画屏,他还是有些不大自在。
“乔家妹子……”男人努力挤出个笑来,“我家媳妇还在喂奶,今儿闻着你这骨汤,实在是有些馋了……但这一时半会的,我这也给她弄不出来。”
他讨好的把手上那条鱼干往前一递,“……我跟你换碗汤行不?”
这男人说的忐忐忑忑的。
乔画屏心里就叹了口气。
这原主先前的名声实在是有点太差了,也难怪这男人这么拘谨。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男的愿意为了媳妇的一口吃的,哪怕是面对她这个“恶女”,也能拉下脸来换东西,就冲这,乔画屏就认了他是条汉子。
乔画屏露出个和善的笑来,答应的很是干脆:“行啊,怎么不行。你有碗没?”
男人愣了下,立即反应过来,“哎哎”两声,掉头就跑。
结果跑到一半,他又想起什么似得,跑了回来,把手里拎着的那鱼干往梅清曜手里一塞:“阿曜啊,拿着!”
也不待梅清曜反应,又要往他家那边跑。
乔画屏喊住他:“等等!”
她大步上前,直接把锅塞给了男人。
“我家都吃饱了,”乔画屏笑道,“这锅里也没多少了,你都端了去吧。一会儿把锅给我送过来就行。”
男人回过神来,千恩万谢的端着锅走了。
走的时候,人还有些晕晕乎乎的。
都说乔氏恶毒的很,他是真没想到,竟然这么好说话。
再想想人家先前还熬了药茶让人满村子的发……男人便认定了,从前那果真都是误会,乔氏是个好人啊!
梅清曜也没想到,乔画屏竟然这么好心。
鱼干这种东西不算什么稀罕物,尤其是晒干了,咸咸的,味也不好闻。
但兔骨汤,却是正儿八经的荤腥。
梅清曜举着手里的鱼干,有些懵:“这个……”
乔画屏瞅了一眼,从旁边捋了片叶子,用水囊里的水一冲,把鱼干一裹,又放到了她身上的褡裢里:“鱼干可是好东西,好好保存,能放很久!”
梅清曜若有所思。
因着今晚是在露天修整,梅清曜吃过饭后,就主动去林子里准备割些草啊藤蔓啊什么的回来铺。
另外三个孩子也自告奋勇的跟着大哥去了。
乔画屏乐得偷懒。
男人还锅的时候,锅已经被他洗的干干净净,锅里还放着一把野果。
不是什么名贵东西,但胜在人家有心了。
乔画屏其实挺喜欢这种有来有往的善意。
等梅清曜带着弟弟妹妹抱着一大团藤草回来的时候,乔画屏挨个往他们嘴里塞了个野果:“方才那个叔叔,还锅的时候拿来的。我刚才吃了个,觉得还挺生津的。来,尝尝。”
野果不算甜,甚至还有些酸涩,但几个孩子不知怎地,却觉得这被小后娘塞到口中的野果,有一股极为独特的滋味,让他们心底都甜甜的。
晚风轻拂,这一夜,也不知是灵水改造了身体的缘故,还是旁的原因,几个孩子都睡得特别香甜。
一夜好梦。
翌日,天还未亮,流金村的村民们,便又拖儿带女,携家带口的踏上了逃荒的山路。
昨儿因着日头太晒,他们没走太远,村长跟几个族老一合计,这样肯定不行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兵祸就会追上来,还是要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
于是,他们便稍稍改了改行程,天还不亮便开始赶路,等到了日头最晒的时候,便寻一处荫凉地歇息,等日头下去了,他们再继续赶路。
梅清曜推着小推车,一脸纳闷的跟二弟梅清昱嘀咕:“……是这几天吃了肉的缘故?我咋觉得我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推这车也不累了。”
梅清昱点了点头:“大哥,我也如此,感觉力气长了不少。”
乔画屏在一旁溜溜达达的跟着,听着两个孩子在那叽里咕噜的猜测力气大了的原因,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美得很。
那钟乳石上滴下来的灵水果然是极好的东西。
她先前也只是服用了一滴,身上所有的痛楚都不见了,耳清目明,力气也涨了不少。
几个孩子看起来也是如此。
若是她们以后日日服用,也不知道会厉害成什么模样?
乔画屏心里琢磨着,又忍不住往空间里看了一眼。
血见愁和明心草长得都很好,但钟乳石下面的小石碗,却是空空如也。
再看钟乳石,从昨儿起,钟乳石的石尖上便凝着一滴水,今儿还是昨日那般,将落未落的,没什么进展。
乔画屏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