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哪?为什么我没看到?他想干什么?
一时间陈广的内心翻涌起无数的浪花,出医多次、采药多年,他从未遇到过今日这种诡异的情况,此时的他实在是想不到可以形容自己内心的词语,非要去形容的话,就只有恐惧了吧。
他现在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办,易德的言语中透露出来,自己确实是深处村中,但如此的雾气实在是让他有点毛骨悚然,加上易德说有人要过来,自己更加想不明白,难不成过来的那个人看得清自己?
“你好?”
想到这个问题的陈广决定试一试,于是他极力地压抑住了自己颤抖的呼吸,对着眼前的雾气低声地打了个招呼。
但这迷雾里却依旧是一片的死寂,寂静到陈广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连过去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在陈广以为是易德欺骗自己时,眼前的迷雾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您是,陈药师吗?”
声音刚传到耳边,陈广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被铁锤来了一发重击:“他真的能看清!”
内心的恐惧无法用语言代替,他也不敢去把自己所感到诡异的不安表情表露出来,他把易德往自己身边拉地更近了一些,脸上用力地挤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是我。”
虽然看不清眼前说话的人在哪、长啥样,然而直觉告诉他,对方暂时还没恶意。但这并不妨碍他打起了精神来警惕对方,毕竟此时自己身在明处,而对方则藏身在暗处。
说起这个,陈广想起刚刚拉过易德时余光有瞥到这孩子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迷雾,似乎在观察着谁人的模样,再联想到他提醒自己硕有人来的场景,不禁去思考,难不成就他一个人看不见?
“哟!可终于把您老给盼来了。”
确认陈广就是他要等的人后,对方似乎情绪非常的激动。
听着对方越来越靠近的声音,陈广甚至听出了对方咧着黄牙眯着眼、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
“路上出了点事,耽搁了,真是不好意识,让你们久等了。”
“害!多大点事,您能来俺就很高兴了。来,俺先带您进屋坐坐。”
声音越凑越近,到最后陈广甚至感觉对方是站在自己手边说的话。本以为只是雾太大,导致自己看不清,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事情似乎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正想着,他忽然看到自己左手边的易德正盯着自己右边的肩膀,就在他准备问问易德,自己肩膀上是不是有什么的时候,他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易德能看得见对方。
果不其然,这陈广还没来得及侧过身子,就已经感觉到有一双手正搀扶着自己。
但陈广的双眼明明睁地很大,连眼珠子都要撑出来的感觉,却依旧看不到这搀扶着自己的人在来。此时的他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易德在旁边牵着他的手并且表情淡定,他是真的想叫出声来。
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搀扶这他,不仅如此,自己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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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与自己的距离、哪怕是对方的身高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就好像亲眼看到过这个人一样,但此时自己就是看不见对方的存在。
但就算易德没表现出不安的表情,自己实在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从头到尾他就感觉到自己从小腿部分爬上一股寒意,沿着背脊扎根上去,最后盘踞在自己的后脑勺处。这一身的鸡皮疙瘩,估计得是这一生中最密集的一次。
“来,陈药师,前面就是俺家,铁柱那小子就在里面。”
虽然对方说前面就是他家,但陈广真的很想哭着跟他说自己什么都看不到。还有就是他刚刚提到的那个人,铁柱?说的应该就是那个被妖兽所伤的人吧,听他这么说,难不成扶着自己的这人是伤患的父亲?但声音没那么老啊?
陈广这样想着,忽然就问到一股浓厚的草药味,随即便感觉到自己迈过了一个框架,进到屋子里。屋子不大,中间却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四张木凳,桌上还点着一根蜡烛,泛黄的烛光映照在陈广的眼里,让他看见了房子深处的床上,正躺着一个全身都敷有草药的人。
眼前的状况,身为药师的陈广是不可能无所作为的,正想走过去查探病情,却猛然回过神来。自己似乎,可以看清事物了。
他有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易德,发现他也是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病患,这才确认了自己确实看到的不是幻觉,于是他转过头来看向刚才搀扶着自己的那个人。
他的想法是对的,这人的样貌怎么看都不像那病患的父亲,虽然说看起来皮肤略显黝黑、头发有点黏块、衣服有些破旧并且整件衣服都是用碎布补丁起来的、裤子跟衣服没什么两样,而且裤脚跟被狗啃过一样的锯齿形、至于那双草鞋,陈广感觉再磨擦多一会都能起火了。
但是如果通过样貌来看,这人再怎么也就三十多岁,至于那个名叫铁柱的病患,怎么看也不像十岁左右的孩子。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陈广赶忙走了上去,想查看一下铁柱的伤情,完全把刚才发生的诡异事情抛在脑后。
跟着陈广的脚步,易德也凑到了跟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