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蛮转着脖子,将信将疑,“你说真的?”
“自然。”若是在离开前,能帮宴清河解决了这个小问题就帮他解决了。
不仅如此,她对于京城各处不怎么了解,想找个地方吃些好的也不知去哪里。
正好跟着赵蛮,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地点由赵公子选择。”宴清黎补充说道。
赵蛮昂着脖子,得意洋洋:“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宴清黎点头,若是她银子不够,就让青岁就找宴清河,让他来付钱。
赵蛮磨着两个萝卜手,高高举起,扬声命令:“小的们,走,去江南轩!”
小厮们齐齐应一声,抬着他往桥上走。
宴清黎未动,“赵公子你先过去,我稍后到。”
赵蛮当即收下面上的笑,幽幽盯着她,“你想反悔?”
宴清黎指着他们脚下的石桥,语气很是无辜:“这桥是赵公子出资修的,未得赵公子允许,不是不让人过吗,所以我得去绕个远。”
赵蛮用萝卜手杵杵耳朵,“什么破规定,本公子怎不知道,赶紧走,少爷我饿了。”
这翻脸翻得真是又迅速又坦率。
“走吧。”偏头笑着跟青岁说了一声,宴清黎提起裙角,步步迈上去。
尤其是站在桥的最高处的时候,看向两边的河道。
河面碧绿如玉,有几只鸭子在浮游。
河两侧种了柳树,长长的柳枝垂下,几乎碰到水面。
树下有不少人在小憩,长长的柳枝形成很好的天然屏障,只能隐约看到些树下的人。
这让宴清黎想起在西郊时,若是没来京城,此时她约莫是陪着祖母在河边垂钓。
不过她没什么耐心,应是等一会儿就去旁边刻木雕了。
“啁——”
一声鸣叫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也注意到了岸边很是特立独行的一人。
一身红黑交织的衣衫,典雅沉稳,乌发全部挽起,用一个黑底嵌红玉的冠束住。
他的手落在飞鹰的背上,锋利冷漠的视线正扫过来。
宴清黎下意识偏开目光,心脏急促跳动,呼吸都要停滞了。
先前几次相处,他的表现总是散漫随意,而今她也是见到了他的另一面。
这一面才更符合他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
手指捏紧衣袖,宴清黎未多做停留,快步往桥下去。
赵蛮在桥下等她,见她匆匆过来,嫌弃地瞥她一眼,“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本公子今日心情不错,以后这桥随你怎样过,不收你银子。”
宴清黎抬眼看向他,想通过同人说话的方式尽快摆脱心中的余悸,“赵公子,有件事想问下,你这桥好像没有多少人经过。”
赵蛮面露尴尬。
他的一个小厮好心解答,“嗨,主要是这桥位置不好,距离热闹的街市有相当一段距离,来这里过桥,不仅绕远还要给钱,大家当然不会过来了。”
宴清黎,“哦奥,竟是如此。”
倒也能说通。
被她的眼睛看着,赵蛮恼羞成怒,一脚踢向说话那小厮,“就你会叭叭,闭嘴!还去不去江南轩啦?可别又想反悔。”
宴清黎迈开腿,“走吧。”
“要去江南轩?介意再加一人吗?”
红黑色衣衫的青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宴清黎身后,肩膀上站着一只毛发乌黑发亮的飞鹰。
他不急不缓地靠近,言辞间并没有逼迫之意,却让人下意识臣服。
赵蛮在看清他的脸的瞬间,坐直了身体,甚至想要从椅子上爬下去,但因为使不上力,只能暂时放弃。
“这,自然是可以的。我做东,大人想吃什么尽管说。”
他一幅豪气大方的模样,明明他是处在高位,姿态却摆的卑微。
上次好似也是这样,一听锦衣卫的名字就生出忌惮,甚至是畏惧。
大部分人应是都跟他一样,可能只有她因着被人救了一命,才觉得他们许是不难接近。
这个念头刚出来,宴清黎想起那双冷漠又高高在上的视线。
不由再次看过去。
还未抬眼,先注意到了黑色衣摆间的淡青色荷包,荷包上还有熟悉的纹路。
是她让镖局的人帮忙送的木雕。
他竟是已经拿到了?!
霍缙走到宴清黎身边站定,与她之间相距一拳左右。
“我不过是中途加入,你们该如何还如何,吃饭的银子也由我来出,算是赔礼了。”
宴清黎心下微动,克制着没有去看他。
赵蛮脑袋紧绷着,完全没听进去他说的话,“好的,大人。”
他是老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大人,咱们现在就过去吧。现下快到午间,人估摸着不会少,没有预定,也没有包厢……”赵蛮低声嘟嘟囔囔,“大人,您看这样可以吗,我带着下人们先过去占个位子,您慢慢走。”
得了霍缙的一个可,他招呼着小厮们,几乎是飞奔着离开了。
至于宴清黎,他全程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好似已经把她给忘了。
“你不说一句话吗?不想理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