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弥漫四起。
“嘭!”这下孙牟是什么也顾不得了,用力关上大门。
王约素被气着了,抚着心口骂道:“一群畜生。”
孙牟叹了口气, 心道,这布庄往后怕是不好开了。前两日,他也去笑谈茶楼听了一段, 还问了那说书先生, 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事, 再乱说便报官抓他, 谁知那说书先生半点都不慌, 想来背后之人不简单。
他是侯府的管事,侯府里的对错他不好说,只能说,自己问心无愧。
画眉极少出侯府,更没遇上过这般可怖的事,当即吓得面色惨白,躲在后堂瑟瑟发抖。
“没用的东西。”王约素使劲瞪了眼胆小的画眉,越看越窝火,“如今忱儿身边只你一个,你要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学,我迟早将你赶出侯府。”
闻言,画眉更怕了,双眼通红道:“夫人,画眉愿意学的,画眉什么都学,求夫人别赶画眉……”她如今身无分文,身侧也没人伺候,不比之前,是想走也走不了。
有笑谈茶楼的事在先,裴雍再下诏书昭告天下时,全帝都城的百姓纷纷开始心疼霍酒词,怕她会走老路,刚从火坑里出来,又跳另一个火坑,人生凄惨。
对此,裴知逸十分满意,办完事后快马加鞭回到东宫。
小医仙住在东宫真好,他一回宫就能见着她。再过几日,等他们俩成了亲,会更好。
这日,霍酒词全待在东宫里头,哪儿也没去,一是她想照顾夕鹭;二是她身份特殊,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三,婚期近了,她打算养养自己。前些日子,她为装病不得已吃了有伤身子的药,不养好身子怕是对腹中孩子不利。
霍酒词坐在书案前,闲来无事便画起了新花色。
夕鹭坐于一旁,慢悠悠地为霍酒词研磨,“姐姐跟太子殿下的婚期定了?”
“定了。”霍酒词放下笔,低头看向自己画出来的东西。兴许是习惯了打理布庄,她老是想着布料花色。
“恭喜姐姐。”夕鹭满脸喜色,欣慰道:“太子殿下是个好男人,一定会待姐姐好的。”
霍酒词侧头看夕鹭,正要说话。
“小医仙!”猝不及防地,裴知逸进门。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两人腰间的蛊铃响得厉害。
夕鹭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识趣道:“姐姐,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俩独处。”她自顾自推着轮椅出门,顺道关上了房门。
霍酒词羞涩地垂下眼帘,她晓得,裴雍已经将他们俩的婚事昭告天下了,然而她并不晓得,全帝都城的人都在心疼她。
“你在画什么。”裴知逸自然地拉了把椅子坐在霍酒词身侧,好奇地看着画上的东西,“真好看。”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两蛊铃相互吸引,带着两人都靠得近了些。
“随手画的。”多数时候,霍酒词都将它放水里,省得它闹腾。兴许是两人定了婚事的缘故,她一瞧他便觉得脸热。
“哦。你继续,我给你磨墨。”裴知逸拿了研盘里的墨块,轻轻研磨起来。他喜欢与她在一起的时光,能短暂抛却一切烦恼。
他单手搭在案上,目光触及她手指上的隐约牙印便道:“是我那晚咬的?”
“嗯。”霍酒词应声,她怕他自责。紧接着又道:“不疼。”
“那个时候你也是这样,想都不想。小傻子。”裴知逸握住她的手,用拇指轻轻抚着牙印,“怎么会不疼?”
霍酒词回道:“现在都好了,怎么会疼?”
被她的话一堵,裴知逸呆了一下,好笑道:“难不成你下次还想被咬?喜欢被我留印记?”
“登徒子,下次不救你了。”霍酒词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她摆出冷脸,自顾自作画。
裴知逸单手托腮,一瞬不瞬地盯着霍酒词,暗忖,她待在皇宫里会觉得无趣吧。
身旁的目光过于专注,霍酒词受不住,双颊更是烫。“你有事便先……”她这一转,鼻尖恰好擦过裴知逸的鼻尖。
“……”
两人靠得近,彼此的呼吸声交缠萦绕。裴知逸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试探道:“小医仙,我能不能亲你?”
此刻,霍酒词面上红透了,泛着浓烈的胭脂色。纵然两人定了亲事,她也不该放任他胡来,女儿家的矜持不能丢,但,她心里也喜欢他。于是她小声吐出两字,“不能。”她想,他要真亲过来的话,自己就反抗两下,后头就……
然而裴知逸并不懂小女儿家的心思,眸中光芒霎时一暗,如同蜡烛熄灭一般。他想直接亲过去,又怕吓着她。“你画吧,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霍酒词:“……”
深夜。
裴知临与裴知逐同时到达御书房外头,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心头各有计量。
御书房外只胡霁一人,并无其他太监。见两人过来,胡霁躬身开门,“大皇子,二皇子,请。”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御书房,齐声道:“儿臣见过父皇。”
裴雍面露微笑,淡淡地望着两人,“朕今日批完奏章时,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你们俩。打从逸儿进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