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安奇生缓缓抬手,抚摸过枯荣各半的槐树枝干,触手微凉,隐隐间,可以感受到其中若隐若现的阴煞之气。
“鬼木......”
白衣人眉头微皱,看向那一株槐木,之前未曾留意,此时一眼望去,心中顿时也是一动。
感觉到的异样。
这株槐木之上的阴煞之气虽然并不太多,然而却极为精纯,流转往复之间,不单单是汇聚四周阴煞,且在提纯,净化。
这可不是寻常槐木能够办到的.......
“嗯?”
反倒是黑袍人一头雾水,看不出所以然,心中腹诽着却也稍稍松了口气。
这道人,虽非友,却似乎也不是敌人。
如此,再好不过了。
“前辈......”
见安奇生沉吟不语,白衣人心中微动将几分疑虑压在心底,开口询问道:“这槐木莫非与‘大禹封禁’有着关系?”
“一处阵眼而已。”
安奇生抚摸着微凉的树干,眸光开合间,其内神光明灭,似有岁月在其中流转交替:
“天地广大,鬼界不逊阳间,欲要封镇两界交汇,自非神通可为,真正隔绝两界的,是一方涵盖四野,覆盖无尽的庞大阵法。”
天地,远比肉眼能够看到的更为复杂。
境界的攀升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的提升,也有眼界的升华,补全元神的安奇生,所能够看到的东西远非寻常人可比。
正如此时,黑袍人一头雾水,白衣人似有所觉,而安奇生手抚槐木,眸光开合间,神意拔升至极高出。
恍然之间,似看到了一方隔绝在天地内外,大不可量,似存在似不存在的‘隔膜’。
这是一方大到不可形容的阵法,其包罗万象,深入到入目所及一切的一切深远细微之地。
即便以安奇生此时的眼界来看,这一方阵法也堪称惊艳。
其存在之本根,不在于灵机道蕴,也非阴煞怨憎之气,而是扎根于两方天地本身无法交融之处。
以此布下大阵,若无破阵之法,就要有着一气对抗两方天地之力,否则,此阵断无法破开。
“阵眼?”
黑袍人眼前微亮:“若此处为阵眼,将其拔除......不对,若此禁如此轻易可破,岂会等到如今?”
说着,黑袍人又连连摇头。
大禹之禁封禁阴阳,隔绝轮回,数万载之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破封开禁,若真个如此简单,哪里还会轮到他们?
“敢问前辈,此阵要如何去破?”
白衣人眸光闪了一闪,沉声道:“若有我等可以帮忙之处,必效犬马之劳!”
“自然有你等出手的地方。”
安奇生微微点头,收回手掌,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比如你们手中的‘地祇本根’。”
“地祇本根?!”
白衣人眸光闪烁,黑袍人已然微微色变:“你连这个都知道?!”
这下,黑袍人也有些惊疑不定了。
地祇本身已是绝密,自大夏崩灭至今,近四万年里,有关于地祇的传说早已消失,即便是偶尔一些零星的记载,也早被人抹灭了。
他们也是来到南瞻之后,方才从门中传讯之中得知这‘地祇’的存在。
这道人不但知晓,还知晓他们手中有‘地祇本根’......
两人面色微妙,沉默了一瞬,还是各自伸手,取出两枚色呈青黑色的圆珠,递给安奇生。
这两枚圆珠貌不惊人,两人递出来却着实肉疼,地祇本根有着度人轮回之功果,对于他们来说价值绝高。
就这么交出去,哪怕形势如此,心中还是肉疼不已。
“地祇本根......”
安奇生捏着掌中的几枚黑珠,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透体而入,让他心海不由泛起涟漪。
诸界有不同,入梦人间界对于他而言是数千年前的事情了,而他留下的炁种于人间道所停留的时间还要十倍超过这个数字。
但终归同根同源,气息流溢间,心神自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