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霆眼睛一眯,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 ,带着几十号黑衣人直接冲了进来,瞬间将五个流氓制服了。
江离看着他朝自己大步流星地过来,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身子卸了力般软了下去,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顾园,偏厅门口站满了黑衣人,一袭黑衣的顾晏霆长身玉立,直直地站在卧室门口,眉目间是阴鹜的戾气。
“顾先生,病人发了高烧,现在已经用了药物退烧,因为身体太弱,加上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才导致的昏迷,一会儿烧退了就会醒了。”
顾晏霆目光落到大床上那个羸弱的身影上,眸色微沉。
“身体弱?”
前天还能打断一个壮汉三根肋骨的人,身体弱?
“是,病人的免疫系统,脏器的功能都低于正常水平之下,之前应该是落下了什么病根一直没有治好,需要等她清醒过来之后做个全面的检查才知道结果。”
顾晏霆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进了房间,在床前立定,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江离。
她眉头紧锁,似是在做什么噩梦,冷汗顺着耳畔滑下,乌黑的秀发湿漉漉地粘在脖颈上,看起来还真有些病态的味道。
“不要,不要……”
她秀丽的眉紧锁着,身子不安地颤抖。顾晏霆狭长的眼睛一眯,眉峰的皱蹙之间,隐隐蕴藏着一股杀气。
静静地看了江离许久,他紧绷着脸,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点在了她的眉心。
床上不安的人儿终于眉头舒展,停止了颤抖,又沉沉昏睡了
过去。
做了冗长又复杂的梦,江离幽幽转醒时,外面天色已暗。
她躺在顾晏霆的卧室里,胳膊上还挂着点滴,身上擦伤的地方都做了消毒和包扎,她挣扎着坐起身,头昏昏沉沉地难受。
口渴得厉害,她想下楼倒杯水喝,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啜泣声。
“哥,我,我也是气不过她能过得这么潇洒,就好像,好像害死我大嫂和侄子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你要是觉得我错了,我道歉就是了……”
呵,顾菲,原来是她!
原以为她只是因为从小被惯着,性子骄纵了些,没想到,她居然狠到能对自己做出这么歹毒的事情!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多事了?”顾晏霆凉凉的嗓音冷如冬水,吓得顾菲脸色一白,垂着脑袋说不出话来。
“哥,我,我错了,是我多事,我再也不敢了。”
顾菲吓得都快哭了,一抬眸,正见原本紧闭的卧室大门突然开了一条缝,江离的病号服正在暗光下若隐若现。
想着顾晏霆这个亲哥对她这么凶,她就委屈得不行,纠结了好一会儿,鼓起勇气,委屈巴巴地抹了一把泪。
“哥,我错了,我知道大嫂去世你也很难受,你现在让她在顾园就是为了让她痛苦,哥,你是我哥,肯定不会忘了大嫂是怎么一尸两命惨死了的,是我错了,三哥。”
她哭得稀里哗啦,顾晏霆只是冷然丢了张纸巾在她脸上,“要哭回家去哭。”
顾菲连连抹泪,“三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掺和
了,哥你想怎么惩罚她就怎么惩罚她,菲儿信你。”
江离狠狠地攥着门把手,心中涌上来的怨恨和怒火似是要将她的理智冲垮。
顾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恶心!
她到底欠了他们家什么?一个个的都要置她于死地?
粗暴地拔掉针头,她搬起床头昂贵的台灯,狠狠地砸了下去。
送走顾菲,顾晏霆循着声音过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被发了狠的江离砸了个稀碎。
他的眸色由看见她生龙活虎的安慰,在她抱着一件汉代古董砸落地窗的防弹玻璃时,顿时冷了下来。
她扎针的地方往外冒着血,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白皙的胳膊流淌着,看起来触目惊心。
“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就是发疯,怎么?顾晏霆,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你想一步步逼死我是吧?顾晏霆,你真变态,你们一家人,全都恶心至极!”
江离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他。
“你恶心,你爸恶心,顾菲恶心,就连死去的沈清雨,也恶心!你们顾家,一家子变态!一家子都是!”
顾晏霆眯起眼睛,没有说话,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有种你就掐死我,别像个废物一样只会拿我家人威胁我,你敢吗?你不敢?也是,没有你费尽心思骗到的江家家业,你们顾家算什么?!”
江离嘶吼到嗓子都哑了,才扔下手里的东西,狠狠地剜了顾晏霆一眼,冲出了房间。
门口十几个黑衣人见她要走,下意识地将她挡住。
“滚开!”
江离怒吼一声,为首的人回头看了一眼下楼的顾晏霆,发现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便让开了一条路,让江离出去。
“跟着她。”
顾晏霆吩咐了一声,又大步流星地回了楼上。
江离一肚子的火气憋着,就着昏黄的灯光一路 快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居然走到了市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