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绅士地弯腰:“要进去看看吗?”
“如果方便的话。”唐棠说着,视线移向了古朴的大门。
“当然,”宴清舒说,“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两人并肩而行,走进了城堡之中,处处的摆设中展示着岁月的沉淀。
宴清舒徐徐地介绍,声音低沉:“晏家人骨子里都是疯子,痴情入骨的疯子。”
“我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他极爱我的母亲。”
“于是,当母亲因为一场意外而离世时,他用最残忍的手段让涉及此事的人得到了千百倍的报复,最后自己饮弹自尽了。”
“死的时候,他还紧紧地抱着母亲的尸体,留下了将他们的骨灰放在一起的遗言。”
那一年,宴清舒才十岁,亲眼目睹了自己父母的尸体。
“节哀。”唐棠停下了脚步,杏眸清澈见底,似是含着些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起这些。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哀伤的,求仁得仁罢了。”宴清舒温声道:“糖糖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吗?”
“为什么?”唐棠配合地开口。
宴清舒摇了摇头,无奈地轻笑:“唐棠,你永远都是这样。”
只是怎么办呢?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喜欢得不得了。
他俯身,声音极轻,没有被直播镜头录入,只传入了唐棠一人的耳中。
“糖糖,我也是晏家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毫不迟疑地帮你扫尽路上的阻碍,比如说……柳言清的死亡证明书。”
宴清舒的话音一落,唐棠下意识抬头,却对上了他幽深的眼眸,漆黑如墨。
明明气质宛若最清润的细风,平静的水面下却好像隐着惊涛骇浪。
第二日是秦淮安,他带着唐棠参观了他的实验室。
“我一直觉得,实验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只要坚持,会给出最令人心动的漂亮结果。”
“我曾经沉浸于只有我一个人的世界,直到遇见了你,于是变得丰富多彩。”
秦淮安修长的手指执着水果刀,将橙子切成均匀的一片片,递给了唐棠:“要尝尝味道吗,应该是甜的。”
“谢谢。”唐棠接过了橙子,吃了一片才歉声道:“对不起。”
秦淮安的指尖绷紧。
他垂眸,捡起了一片橙子放入口中,汁水甘甜,但舌尖却好像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第三日是傅斯年,见到唐棠时,他有些失落,又带着淡淡的释然。
“有始有终,我想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
“糖糖,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祝你幸福。”
第四日,录制的最后一天,江朝夏穿着一身酷潮的运动服,一双桃花眼明亮,充满了蓬勃的少年意气。
“我还以为某人把我忘了呢!”他别别扭扭地转头,故意提高了音量。
唐棠弯了弯唇:“你今天的衣服很适合你。”
“是吧是吧,我今天挑了一早上!”江朝夏立马嘚瑟地炫耀。
等说完又轻咳了两声,故作不在意道:“再说了,我可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不好看!”
“嗯,很有道理。”唐棠忍着笑开口,明澈的杏眸漾着笑。
江朝夏竭力想要控制翘起的唇角:“算你有眼光,像我这么完美的男人可不好找,得抓住机会才好!”
他各种暗示,余光却偷偷瞧着身侧的少女,似乎是提着心等待着她的回应。
唐棠被逗得眉眼弯弯,前几日的烦扰都去了不少。
想到江暮秋说的那些关于唐棠的话,江朝夏咬了咬牙,一只手拽住了唐棠的手腕,低声极快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