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维持语气的平静,但似乎还是泄露出了一点哽咽。
“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感受到一点父母的爱,其实内心一直是在意的,到此刻才释然。我想要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想知道,她们是抛弃了我,还是……其实是爱我的,只是一不小心把我弄丢了。”
她仰起头,似乎想要控制住快要掉落的泪珠,眸光晶莹。
“谢教授,我想走到聚光灯下,我想让更多的人看见我,也许……万一,她们就认出我了呢?”
谢教授叹息,将她拥入了怀中,轻声安慰:“这种可能性也太低了,也许你可以从你父母,不,是养父母的角度入手?”
“不可能的,”顾晚摇头,“她们恨我入骨,怎么可能告诉我真相?即使说了,又哪里知道是真是假?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谢教授轻轻擦去她滑落的泪珠:“没关系,也许我也可以帮忙,不一定非要她们亲口说出来,我会请人帮忙调查一下你出生那段时间的事情。”
“谢教授,真的非常感谢您!”顾晚起身,给谢教授鞠了一个躬,泣不成声。
谢教授在心中再次叹息,温柔地扶她起身,将她再次抱入了怀中安慰。
说到底,她还只是个孩子。
顾晚埋在谢教授的怀中,眼神却是一片漠然的凉意。
当然,全是假的。
她不是上一次探监的时候发现自己并非父母亲生,而是在更早的时候,初入高中的时候。
于是,她故意控制了不上不下的成绩,故意用言语勾起她们顶替的心思,最后一举夺魁,让她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遭到反噬被送进了监狱。
而自己,则是干干净净地彻底摆脱了她们。
至于亲生父母……
对比时间,除了那个女人做保姆的豪门家庭,还有别的可能吗?
只是,“单纯”的顾晚是不应该知道的,她应该抱着纯粹的寻找父母的心,为的也只是……“父母对孩子的爱”。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顾晚纤长的羽睫,在眼睑处投下浅淡的阴影。
A大医务室,护士的手法极为熟练。
等几遍揉开之后,脚踝处的红肿已经消了不少,但唐棠回到别墅,还是迎来了一片水漫金山。
“呜呜呜呜,糖糖,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很疼?呜呜呜看起来就好疼啊……”
发现少女脚踝处红肿的陆锦溪眼泪汪汪,手足无措,想要轻轻地去碰一碰少女的伤处,又怕伤到了少女,于是……哭得更难过了。
唐棠哭笑不得,只能柔声哄她:“没事的,只是崴到了脚,明天就好了。”
“但一定还是很疼的。”陆锦溪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极为生动地上演了什么叫做“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唐棠万分无奈,心里却好似有暖流划过,因此她哄着的声音愈软:“真的就只有一点疼,但现在你这样哭着,我却好像感到更疼了。”
陆锦溪着急地含着泪抬头,又不敢随便去碰少女,担心地问:“怎么了?为什么?糖糖你哪里更疼?我们要去医院吗?”
她的脸上写满了关切。
唐棠温柔地牵住她的手,安抚她慌张失措的内心:“锦溪,因为看到你哭,我感到很心疼。”
陆锦溪:“???”
陆锦溪:“!!!”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少女的话语是什么意思,陆锦溪的脸蛋瞬间红透了。
明明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却忍不住幸福地弯唇,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喊:“糖糖……”
“我在呢。”唐棠柔声应她。
直到此时,看陆锦溪的泪水终于止住了,一同回来的顾晚和沙发上的柳姝才走了过来。
柳姝轻抚旗袍袍角,而后半蹲下身,仔细地看了看少女的伤口,甚至轻轻地用手去触了触,而后才不急不慢地起身。
“应该只是普通的扭伤,临时处理得也比较好,糖糖,你那里有药吗?要是没有,我的行李箱里倒是备了常用药。”
顾晚抬起手臂,晃了晃拎着的白色袋子:“医务室开的红药水,都在这里呢!护士说今晚再揉两次,应该就能彻底消肿了。”
在A大的时候她就已经详细地问了护士,还有诸多的注意事项,都用小本本记录下来了。
没想到,受伤一次居然还享受了难得的团宠待遇。
唐棠感觉自己像是易碎的瓷瓶似的,被搀扶到沙发上坐下,迎来了许多的问候与叮嘱。
陆锦溪亲密地与少女挨在一起,认真地教导她:“糖糖,你下次走路一定要小心一点,脚踝处受伤可不是小事情,很容易伤到骨头,次数多了还容易经常性扭伤。”
“嗯嗯,我知道的,谢谢锦溪。”唐棠乖巧地全都应了,一双清澈的杏眸水灵灵的。
“抱歉,糖糖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跟在后面的秦淮安顿了顿,还是开口解释了一句。
陆锦溪:“???”
什么,唐棠是为了这个陌生人受伤的?
陆锦溪的火气噌得一下就上来了,不仅如此,看着少年清隽平静的眉眼,她总有种少年似乎在炫耀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