劾?”
“谁知道?”
白母唉声叹气,“今天御史台的那群人就跟疯了似的,弹劾的折子一道接着一道,就像有人在背后指使一般,我都在想是不是我们白家这阵子得罪什么人了,要不然怎么会这样?”
“可我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我们能得罪什么人。”
得罪……
白又晴想到什么,神色微变,她细长的指根紧握扇柄,脑子转得飞快,爹爹在朝中一向与人为善,母亲脾性更是不用说,要真说得罪……不,不可能!
昨夜那事,她做得小心翼翼,就连递口信的人都不知道她是谁,旁人怎么会知道?
绝对,绝对不会是因为她。
“你们母女在那边叽叽咕咕说什么东西?”白方游被人弹劾心情不好,无名火便到处发,说完看着自己的女儿小脸苍白,神情怔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更为恼怒,“我和你说话呢,你没听到!”
白母蹙了眉,“你心情不好冲我们撒什么火?”
她就一个女儿,平日看得如珠如宝,自然不肯白方游这般糟践,当即就拉着白又晴离开。
看着她们母女离开的身影,白方游脸色更差,还想骂什么,管家过来了,“老爷,御史台的杜大人过来了。”
今日早朝结束,他就托人给杜姚之带了话,想看看御史台到底是怎么了,这会听说杜姚之来了,他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吩咐,“快请进来!”
没一会功夫就看到一道蓝色的身影穿过月门过来,白方游立刻迎了过去,他虽然心里着急但还是笑语晏晏和人打了招呼,“杜兄快请进,我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碧螺春。”他说着想迎人进去,未想杜姚之迎面就是一句,“白兄,你何时得罪内阁那位了?”
一句话砸得白方游有些懵,他看着人讷讷道:“内阁那位?哪位?”
听杜姚之说了个“赵”字,白方游的脸色立刻变了,忙道:“我哪来的胆子敢得罪他?杜兄,你是最知道我的脾性的,我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他啊。”
杜姚之当然也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特地来这一趟。
“先进去再说。”他开了口。
白方游忙点头,跟着杜姚之进去后,连茶都顾不上倒,忙问道:“杜兄,你且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怎么会和那位大人有关?”
杜姚之一路走来有些渴。
他跟白方游有早年同窗的交情,往上数还有姻亲关系,知道他这会心里慌张也就没讲那起子规矩,他自己倒了一盏茶,喝了几口解了渴后便把打听到的事与人说了一遭。
“事情就是这样,昨儿晚上我们御史台的几位大人都接到了那位大人的吩咐,”他说完又狐疑般看了白方游一眼,“你真的没得罪他?”
白方游摇头,“马上就是三年京察了,我这阵子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半夜才回家,我哪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得罪人?”他这会是真的欲哭无泪,早朝的时候被人弹劾,他还满心怨愤,可听到这事居然和赵长璟有关,他就只剩下恐惧了……得罪那位,可不仅仅是不能晋升那么简单了,他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都不知道。
“杜兄,你可一定要帮我!”他苍白着脸,握着杜姚之的手臂祈求道。
杜姚之自然也不希望他出事,他沉默一会后说,“那位大人做得那么明显,显然是对你有所警告,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那你最好查下是不是你府上的人做了什么。”
白方游拧眉细想,“我府上就那么些人,拙荆虽然为人不怎么聪明,但也绝对不是随便得罪人的性子,至于府上那些下人,他们再怎么闹腾也不可能闹腾到那位大人那边……”
“你女儿呢?”
“女儿?”白方游一愣,他下意识要摇头,却忽然想起刚刚她苍白失神的面孔,一时,他定在原处,忘记说话。
杜姚之见他这般,神色微微一沉,“荣平,我和你是多年好友,便多说一句。那位大人在朝多年,从来不曾针对过谁,除了维护燕仕林的那些人,你看朝中谁说过他一句不好?就连周东河,他之前有多恼那位抢了他的位置,可你看现在,谁敢说那位一句不好,他头一个黑脸。倘若真是你女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你可得好好想想这事该怎么解决才能让那位大人满意了。”
他言尽于此,说完便站了起来,“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方游忙跟着站了起来,他依旧神色苍白,“姚之,今日劳烦你了。”
“我和你之间不说这些。”杜姚之摆了摆手,让人留步后便径直往外走。
白方游目送他离开,等到看不见他的身影,立刻沉下脸,吩咐管家,“去查下这几日小姐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
诚国公府,修竹轩。
窗外青竹勃发,绿叶茵茵,临窗硕大的芭蕉树遮挡了烈阳,赵长璟一身常服坐在窗边审阅公文。
曹书打帘进来,看了眼赵长璟在哪后便径直端着瓜果走了过来,替人续茶的时候,说,“杜姚之去了白府,白方游应该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嗯。”
赵长璟头也不抬,继续审阅公文。
曹书看着他一副不为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