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的朝阳,高挺的背影,在身后,落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串盘旋在半空中的‘水晶链’,在发出一道异常璀璨的白光后,进入石床上之人的体内。
秦楚在‘水晶链’消失后,缓缓地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在石床上坐下,手,轻轻地抚上石床上之人的手腕。
指腹,竟奇迹般的出死了脉搏。
圣玄转身,黑衣,在身后,落下了一道寂凉的弧度,进入石门后的石室内。
石床上的人,在安静中,颤了颤长睫,继而,缓慢的掀开。
四目相对!
秦楚不由得笑了,双手扶着石床上的人坐起身,“你觉得身体如何?”
“谢谢你,我很好!”石床上的人,面色还带着一丝苍白,神色中,也带着一丝虚弱,浅笑着开口,音质清润,非常的好听。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是,之前,我占用了你的身体!”说着,秦楚忽的问道,“你此刻,会有我的记忆么?”
石床上的‘秦楚’微微敛了敛长睫,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不管是你拥有了我的记忆,还是我拥有你的记忆,我们,自始至终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石床上的‘秦楚’再一点头,“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人完全不同的人!”
笑意,不由自生的盈上了脸庞!
秦楚扶着石床上的‘秦楚’站起身来,两个人,一同向着洞外走去。
洞外的人,普一看到活生生的‘秦楚’ ,都快速的迎上前来,尤其是圣菱,神色激动,眼中,隐着一丝水汽,握着‘秦楚’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秦楚’安慰面前的人,眸光,在不经意抬头的那一刻,便停在了远处崖边的那一袭白发上。那么多年的守护,点点滴滴,以前不曾去想,但经过这么多的事后,却一一徘徊在了她的脑海当中,手,渐渐地松开了圣菱的手,越过圣菱,以及八位长老,缓步,向着崖边的那一个人走去。
秦楚看着向着封洛华走去的‘秦楚’,浅浅一笑,转身,独自一个人,下山而去。
洞内。
圣玄打坐练功,圣菱步进去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静静的望着。
“为何还不走?”
长久的安静中,打坐的人,漠起了声音。
“我说过,我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你可以救雪儿,而是……”声音,渐渐地轻了下去。
圣玄站起身,来到圣菱的身边,冰冷毫无温度的手,在许久后,一点点的抬起,抚上了面前的那一张容颜。
……秦楚抱着小家齐出‘迷雾森林’。
小家齐一个劲的探着脑袋往后看,怎么也不愿离开,非要与圣玄在一起不可。
秦楚就纳闷了,那一个人周身的冷冽气息,让她呆久了都觉得战栗、颤抖,小家齐怎么就会那么的喜欢他呢?还大有不要她,要圣玄之意。
“小家齐,再动,我就将你丢下去了!”
秦楚开口威胁,但是,显然她的话,没有什么震摄力,只见,小家齐越发动荡的厉害了,仿佛是故意与秦楚作对一样。
“我想,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
秦楚仰天长叹,怀中的小祖宗,真是一个磨人的家伙!
……“真巧!”
出‘迷雾森林’,回西越国的官道上,不期而遇那一抹熟悉的白衣,明媚的阳光,静静的照耀在他的身上,丰神俊美的侧脸,孤线优美,般般入画。
“真巧!”秦楚抱着小家齐,对着‘意外’相遇的云袖知打招呼。
“我要前往‘东夷城’,不知是否同路,一起?”云袖知手中牵着僵绳,微笑着对着秦楚道。
‘东夷城’乃是回西越国的必经之地,秦楚自然要前往,点了点头。
马匹,飞速行驶而过,与身后,落下小片尘土。
东夷城。
一家热闹的酒楼内。
秦楚与云袖知在二楼的一间雅间内,面对面而坐,小家齐因为叫嚷着要买东西,便由着云袖知的侍卫带出去给他买了。
“你就是当年的那一个‘秦楚’,对不对?”经过了那么多的事,云袖知已然可以断定面前之人的身份,尽管,太过令人匪夷所思!
秦楚没有否认,点了点。
“若是我……”
“南宁帝,这世间,从来没有什么‘若是’!”
秦楚端起自已面前的那一盏茶,浅笑嫣然间,打断云袖知的话。
“那我此刻说,我不愿‘放手’呢?”
“南宁帝,从来就不在你手中的东西,你又何来的‘放不放手’一说?”隐约间,秦楚早已感觉到了什么,只是,终是不可能的!
“我发现,此次来见你,或许是一个错误!”
“你可以结束这一个错误!”
“你与我说话,总是这般的直接、干脆 ,还有着一丝冷漠。”
闻言,秦楚没有说括,起身,来到窗边,静静的往窗外望去,搜索着那一抹小小的身影。然后,她看见了一袭有些眼熟的黑衣,上蹿下跳的逗弄着被点住了穴道的侍卫抱在怀中的小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