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玄霆听完阑帝的话,睫羽微微轻眨一下,面前这个男人对他来说,十分陌生,他和他向来是敌人,但冷不防的听到他着一席话,他的心防也快守不住了。
看裔玄霆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长孙皇后大声斥道:“太子殿下,别装了,别以为装着不认识我们没人骂你,你不认识你爹你娘没关系,可她你不能不认识吧,她是你妻子,白芯蕊!”
长孙皇后努力抑制住心里的愤怒,将白芯蕊抓到面前,双眼笃定的看向裔玄霆,白芯蕊一抬眸,便看到径直看过来的男子。
裔玄霆吃惊的看向白芯蕊,嘴角勾起一抹讶然,冷声道:“朕还未立后,何来妻子?别以为你们胡说八道朕就会信,来人,把他们全拉下去,打入天牢,朕要亲自审问?”
“呵,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好样的,真是好样的。”长孙皇后不屑的啐了口,拍了拍白芯蕊道:“太子妃,这样的负心男人,你不要也罢,本宫活大半辈子,见过不要脸的人多了去,硬是没见过像裔帝和惠妃这么不要脸的,你们真让人开眼界。此事要是传到天下去,不知道天下的人会怎么骂你们母子俩。”
“阶下之囚还敢废话,来人,动手。”惠妃用帕子掩在鼻子前,有些嫌恶的看了长孙皇后一眼,目光却不自然的瞟向阑帝,在瞟到阑帝时,她发现他正冷冷盯着自己,那样子像要把她吃掉似的,但她从他眼里看到的更多是失望。
接着,几名侍卫冲过来,一些去拉阑帝,一些拉长孙皇后,就在拉扯之际,阑帝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抓住裔玄霆,大骂道:“你这个逆子,竟真的敢弑父!”
说完,只听噗的一声,阑帝嘴里喷出一大股鲜血,那鲜血颜色深红,像喷头似的喷在裔玄霆衣服上,众大臣见状,当即担忧的大喊道:“皇上!”
如果是平时,裔玄霆早就一掌将阑帝拍死了,可是当他看到面前男人,那苍老且失望的眼神,却怔在当场。
阑帝吐了一口鲜血,长孙皇后忙上前扶住他,惠妃心神一动,也想转头去看他,可是这节骨眼,她不能去,她只能狠下心肠扭过头,不去看这一幕。
裔玄霆怔怔然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他说什么,说他是他父亲,说他弑父?他明明是裔国皇帝,怎么成阑国太子了,还有,那个妻子是怎么回事?他想,他们一定是认错人了。
可总总迹象告诉他,这所有的一切似乎是真实。
如果这是真的,那他要如何接受自己,他不能接受自己是另一个人,绝不可能。
“皇后,你别管朕,你走,快逃走……”阑帝紧紧握住长孙皇后的手,眼里仍旧带着对裔玄霆和惠妃的很,嘴角一直流着鲜血,原来他真的只是个可怜虫,死都死得这么窝囊。
长孙皇后见自己丈夫如此情真意切,眼里立马迸进出一股热泪,摇头道:“我不走,你不走我也不会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怎么可以独自飞?瀚郎,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们就是死也不分离。她得到天下又如何,呵呵!”
长孙皇后与阑帝紧紧相拥,扶着阑帝慢慢坐到地上,此时的阑帝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威略的皇帝,他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裔玄霆震愕的看向两人,心里满是疑惑,一看到面前的男人倒地,他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好像呼吸十分困难,在看到对面的白芯蕊时,他脑子里立即溢出一抹熟悉感,再看了看这深黑色的皇宫,他好像在哪见过似的,可他就是想不起来,一想这些他就会难受,索性不再去想。
“皇后,朕以前真是对不起你,朕死的时候能有你相陪,已经是朕最大福分。你快走,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朕真恨,恨自己当即为了她冷落你,如今落到这样的下场,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哈哈……”阑帝凄苦的冷笑一声,嘴里又喷出一口浓血,看得长孙皇后胆战心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
白芯蕊见到如此景象,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跨上前,冷然挑眉,朝裔玄霆对视而去,“裔帝,我知道要你相信这样的真实很难,可是,够了,你们做这么多,已经够了!”
说到这里,她又冷然看向惠妃,沉声道:“惠妃,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把自己丈夫害成这样,你于心何忍?为了你那所谓的澜沧一统,你欺骗自己儿子,处心积虑做那么多事,到头来,你又得到了什么?今天有我白芯蕊在这里,谁都不准动阑帝和皇后,谁要敢动他们,就是与我作对,那就休怪我手不留情!”
原以为最坏的人呢,在这个关头成了弱者,以为最好的人,在这个关头,却成了罪人,她竟有些搞不懂人性了。
惠妃见白芯蕊要抖出自己的事,右手持起长鞭,哗的一声挥起鞭子,当即朝白芯蕊挥去,“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说完她就犀利的挥动鞭子,准备朝白芯蕊一鞭打下去,白芯蕊眼疾手快的一个飞转,右手迅速抓住那条长鞭,惠妃猛地发功,白芯蕊单薄的身子忙上前接住,顿时,两掌相对,只听啪的一声,那掌中心像喷出火花似的,两人随之因为惯性往后挪了几步。
“看我不杀了你,小贱人!”惠妃恼羞成怒,扬起鞭子就朝白芯蕊打去,白芯蕊也不甘示弱,上前就去夺鞭,正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