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回的杨凯,内心中是充满骄傲的,更是自认为,自己可以改变征服许多事情。
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连眼前的二亩花生地,都无法去征服。
即便他用尽全力,手上磨满血泡,脸和手臂,都被烈日晒的通红,可是干起农活来,甚至不如自己的母亲。
没有人是平凡的!
此时的杨凯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曾经觉得迂腐,思想落后的父母,却有着他从不曾了解的伟大。
“都说了,不让你干,你非要干。”
母亲看着杨凯手掌上的血泡,心疼的抱怨着,“我和你爸,就希望你能好好念书,不用整天下力气干活。”
杨凯认真的点着头,“妈,你和爸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接你们去成州的。”
“我已经在成州给你们买了房,以后你们就住在成州。”
母亲连连摇头,“我们才不去,我们就是种地的,你买的房自己留着,现在娶媳妇,不是都要城里有房吗?”
果然,父母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无论杨凯怎么说怎么劝,老两头始终不同意,离开属于自己的庄稼地。
“哥,你就别劝了,等你以后挣了钱,把咱们农村建的像城市一样,不
就可以了吗?”
妹妹杨冰的话,让杨凯不由愣住了。
现在的杨凯,充满理想和抱负,可是低下头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身边,自己的家乡。
杨冰一脸憧憬的继续说:“以后,我希望能够发展智能农业,这样的话,种地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也许杨冰的话太理想化,可是却再一次触动了杨凯。
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自己应该为家乡,为亿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做些什么才行。
“这一世,我不能白活!”
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出这句话,杨凯扛起锄头,顶着烈日,和父母妹妹向家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到家门口,杨凯就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守在家门口。
为首的,正是杨庄首富杨有财,左右则是杨有财的叔侄家人。
看到这情况,杨建军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不过他还是拦住杨凯,率先走到了杨有财身边。
“有财,你这是?”杨建军的态度很是谦卑。
杨有财冷哼一声,暼了一眼杨凯,才厉声说:“我是来给你家报喜的,我今天从看守所出来了!”
这番话说完,左右叔侄也都是不服不忿。
“杨建军,真有你的!都
是邻里相亲的,多大事,你还让警察抓有财叔!”
“摸着你的良心说说,有财亏待过你家吗?见你家日子过的不行,还把送家具的活让你干,你怎么这么白眼狼呢!”
面对村里人的指责,杨建军低着头一言不发。
可是这种做法,却越发助长了杨有财等人的嚣张。
“现在,你家必须赔偿有财叔的损失!”
“有财家具厂,一天能赚上千块,关了七天,你家最少拿七千出来!”
杨凯看着七嘴八舌的众人,冷声说:“你们一点脸都不要吗?”
“小凯,你说什么?”
年长些的杨玉林指着杨凯怒斥,“论辈分,你得管我叫爷爷,不要脸,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
“太不像话了,还大学生的,就念了这么一个不忠不孝的玩意出来!”
怕事的母亲看到众人,纷纷质疑杨凯,连忙拉住儿子,“小凯,你别说话。”
“妈,没事的。”
杨凯摇了摇头,看着眼前一个个把“忠孝”挂在嘴边的长辈们,反声质问:“我为什么,要对你们尽忠尽孝?”
“就凭你们这一大家子,占我家的地,砍我家的树,一门心思的欺负我家吗?”
“还有,杨有财你嘴上说
让我爸帮你送家具,是帮我们家,你欠了我爸多少钱没给?”
事实就是如此,杨有财这一大家,是杨庄的大族,仗着人多势众在村里一直都是横行霸道。
不管什么事情,都是由着他们,其他人对其都是敢怒不敢言。
杨玉林似乎也没有想到,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杨建军,他儿子杨凯,竟然敢在杨村挑战质疑自己这一大家。
好半天,杨玉林才眼睛一瞪:“今天,你们家不拿出七千块钱,就别想在杨村好过!”
几个年轻点的,更是握拳跃跃欲试。
“杨凯,我看你就是欠揍!”
“读个破大学,你在这里装什么装!”
杨有财看到这里,更是一脸得意,“刚才你不说送家具的钱,我差点就忘了!”
“上次建军撞了刘老板的轿车,害的我一车家具被扣,让我损失了两万多。”
“现在刨去欠你爹的工钱,你家还得多赔我一万块!”
几个年轻人紧跟着起哄,“赔钱,今儿不赔钱,就扒了你家房子!”
杨建军又惊又急,连忙哀求杨有财,“有财,你可不能不讲道理……”
“少特么废话!”一个年轻人,上前推了一下杨建军,“不赔钱,信不信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