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那怎么行呢,一条人命啊,他们医院这么大,在国外都有分院呢!有的是钱!怎么着也要叫他们赔个百八十万才行!”刘慧指了络腮胡子继续说,“你看,他可是专门带了弟兄来的。你要是和我们一起,我们负责闹,你负责哭,一定能要到更多钱!”
“你、你、你……”老人被气得脸色发白,话都说不连贯了,“你就盼着我儿子死对不对?他不肯和你离婚,你就没办法和这个野男人结婚对不对?你盼着他死就算了,你还想他死了你能捞点钱!你是不是人啊!”
“哎,你儿子死不死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刘慧轻嗤了一声,“反正我可是专门打听了,这个手术——没戏!反正他活着也没什么用,赚不到钱,没准死了赚得更多……”她深信张建的手术凶多吉少,加上自己还是第一继承人,只要张建死在手术台上,那一切都是她说了算的!她也不用伪装,大可以如此嚣张。
老人气得站起来直哆嗦,路雅南赶忙走过去把他扶坐下,递上一份医院的职工餐,“叔叔,您先吃饭吧。”看他一脸的惊讶,她笑了笑说,“我是路大夫的太太,我在医院的检验科,张建的报告都是我做的。”
“哦、哦……”老人接过饭连连点头,“你和路大夫都是好人,不像有些人。我儿子真是瞎了眼了!”
刘慧见有医生来,撇嘴不屑地冷笑了一下,坐回络腮胡子身边了,吃了一半的盒饭也没什么胃口了,她随意就往地上一丢。
路雅南轻咳一声,“这位家属可以把您吃剩的东西丢进垃圾桶吗?这里是医院,不是餐厅,没有服务员替您收拾。”
刘慧虽然不爽,但也没辙,只能起身去丢垃圾。
****
下午快两点的时候,路雅南已经准备要回去上班了,手术室的灯这才熄灭。老人一直盯着手术室,灯一灭他就站了起来,坐久了站得太急,有些打颤。听到动静的刘慧从小盹中醒来,赶忙摇了摇呼呼大睡的络腮胡子。
手术室门开,先出来的是芳姐,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又饿又累,老人踉跄着脚步上前追问,“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紧跟在老人身后的是刘慧,她没有急着问,而且等着芳姐回答。
芳姐解下口罩,眉头微蹙,看她的模情况并不乐观,她也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敷衍地说,“等下路医生就出来了,等他来吧。”
老人一下被这样的语气吓住了,几乎站不稳,路雅南赶忙抬手扶住她,一旁的刘慧虽没激动得眉飞色舞,但也算得意洋洋,冲着络腮胡子大声说,“你去叫人啊!”
络腮胡子嘿嘿一笑,起身就去一旁打电话了。
刘慧一副胜券在握的口气对老人说,“老头,我说对了没?我说了你儿子没戏的!你现在人财两空!还不如和我们一起呢,到时候还能拿回你的养老钱!”
这下老人也迟疑了,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真的是噩耗,拉着芳姐不撒手,“路医生什么时候出来啊?我儿子怎么样了?”芳姐似乎有口难言,摆摆手转身回了手术室。
“你还问,这有什么好问的?”刘慧勾起嘴角,拢了拢自己睡乱了的卷发,似乎是要为接下来的事做准备了,“是好事会不告诉你?”
正说着,络腮胡子已经集齐了一票人,闹闹哄哄地就拥了过来。有几个不认识的生面孔大抵是络腮胡子的“兄弟”,还有几个熟脸,都是经常来医院闹事的职业医闹。
职业医闹替职业碰瓷的伸张正义,再没有比这个更讽刺的了。
****
上一次李雨的事,路雅南就担心会有医闹来闹事,才会忙不迭地赶来,结果李雨的母亲根本请不起医闹,所以闹得还不算大,而如今这刘慧可是下了大本钱了。
这些职业医闹可不比李雨的母亲那样单枪匹马,他们有团队有经验。络腮胡子一声令下,就分工干活了。
负责嚎哭卖力地演出,“我的亲哥哥啊!你死得真冤枉啊!明明就是被人撞伤了,这个黑心的医生啊,一定收了车主的好处才会做伪证啊!现在你还要自己花钱看病!”
另一个哭得更像,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的表哥啊!你不能死啊!你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络腮胡子也跟着帮腔,“把我哥撞成这样竟然不赔钱!天理何在啊!他可是癌症病人啊!”
路雅南对此哭笑不得,“他还是你哥?”
络腮胡子昂着头,特别理直气壮,“当然算啊,他是我前辈!”
面对这样的人,路雅南也只能哑然失笑。
****
医闹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引来人围观人,然后医院才会紧张最后妥协,他们奔着目标去,自然不会失手。这不一喧闹,手术室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负责煽动群众的两个人立刻就过去煽风点火了,“你们知道吗?这家医院黑的呢!这个医生拿我家哥哥做实验啊!说钱不够也给咱们做手术!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做梦吧!”
“可不是,他和那个车主串通好了,想把我家弟弟开死了,这样就死无对证了啊!你们啊都不要在这里看病了,赶紧走赶紧走吧!留下钱还能保命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