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把抓出一只锦囊扔在地上,“本少爷所精在于用毒,今日也不用了,怕伤了你!”
胡宽身边的江湖人士闻言俱是一惊,连一贯沉稳的智一大师都皱起了眉。胡宽心中也是一阵失望,唐公子果然是太年轻了,这般一激便轻易将自己置于险境了。虽然唐门下毒的招数是阴招,但对付段衍之这样已臻化境的高手,也许已是唯一的办法,而此时,段衍之的危机已然在几句话下悄然解除。
果然是个诡计多端的对手!
段衍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着点了点头,“那便请吧。”
唐公子立即飞身而上,手中折扇一展,扇边化为利刃直取段衍之咽喉,段衍之侧首让开,额前一缕碎发被余劲斩断。唐公子见状心中得意,攻势也越发猛烈起来,甚至已经计划好了要在百十招内就将其斩杀。
周围围观的众人都是屏息凝神,大部分却是奇怪,因为段衍之到现在还是只守不攻,似乎十分被动。而唐公子已然凌厉的进攻了快十招。难不成他真的要让他十招?
果不其然,大约过了十招,段衍之便变了身法,动作迅捷起来,唐公子几乎都未曾看清他的动作,便觉胸口猛地一痛,已经被他拍了一掌,接连退后几步才站稳,体内真气一阵乱走,喉间一甜,勉强忍住才没吐出血来。他怎堪受此大辱?当即以扇作兵器,又迅速的袭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数枚暗器。
其他江湖人士都有些恍然,早就知道唐门中人狠毒至极,虽然交出了毒药,还不是留着淬毒的暗器?
段衍之身形岿然不动,却精准的接住了袭来的暗器,不过唐公子的扇子也紧随而至。观战之人尽皆愣住,这中间的时间间隔太短,而段衍之刚才耗费时间去接暗器,恐怕无法避开,必将殒命。
然而唐公子的扇子却在段衍之面门几寸处生生停下,无法再进半分。
众人愕然,仔细看去才发现段衍之仅以两指托住唐公子的手腕,却让他根本无法动弹。而唐公子胸前的白衣已然沾上血迹,那两枚暗器正左右嵌在他自己的身上。
段衍之撤手,后退一步,对唐公子淡淡道:“你败了。”
唐公子这才回神去看自己身上,脸色一阵发白,连退数步,接着便慌忙伸手去怀中摸解药。胡宽手心浮出一层细汗,刚才他根本没看到段衍之的动作便已经有了这样的结果,下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他心中一慌,直接对身边的众位江湖人士挥手道:“你们都上!一起上!”
其余众人对刚才一幕也觉震撼,的确不愿再单独与段衍之交手,当即便都纷纷冲了上去。
只有智一大师仍旧留在原地,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胡宽,低声道:“怕是首辅大人今日有幸能见到当初京郊驿站的一幕了。”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照常更新,握拳!求给力……
武之精粹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胡宽原就被智一大师说的心惊,听闻此声便直接被吓的倒退了一步,转眼看去,唐公子已然毒发身亡,围住段衍之的十六人也都个个面露恐惧。
人心一旦有了恐惧便会有破绽。
段衍之面带微笑,浑身气势宛如无波瀚海,仿若一旦平静被打破便会掀起的滔天巨浪,摧枯拉朽,势不可挡。两方对峙了一阵,他抬起右手,对身后道:“剑。”
一柄长剑应声落入其手间,发出一声铿然低吟,十六人均不自觉的齐齐后退了一步。
段衍之抬眼看向前厅门口已然有些站不住的胡宽,笑道:“首辅大人莫要惊慌,以今时今日首辅府上的境况,可比当初的将军府要好多了,毕竟在下不是嗜杀之辈,并不打算将你满门屠尽。”
胡宽的手指抖了一下,冷哼道:“世子太过猖狂了些,待会儿出不出的去还未可知。”
“大人以为还有人来救你不成?”段衍之勾唇,“太子妃?还是你府上不堪一击的护院?”
胡宽听他提到自己女儿,神情总算又再度稳住,“世子所言甚是,如今东宫已在太子妃掌控之中,她时刻监视着胡府动静,恐怕不过片刻便会有禁军前来。”
“哦?”段衍之冷笑,应该是如今太子妃的举动都在他的掌控中才是,他正是看准了她最近忙于与太子合作才提前了行动,怎会担心这层?不过胡宽这么说了,他也就顺着这话接了一句:“如此说来,那在下得加快速度了。”
胡宽脸色大变,眼前白光一闪,十六人中已有人浴血倒地。像智一大师说的那样,他终于见识到了段衍之邪佞的一面。
几乎无人知晓他是何时拔的剑,只看到刀光剑影下一道白影来去迅速,完全看不出章法和痕迹,每一招每一式都简洁凌厉又雷霆万钧。这十几人倒也不算弱,胜在人多,双方一时缠斗得难分难解。
胡宽见机不妙,赶忙唤人来帮忙,顷刻间原先他安排隐藏在暗处的府中护院们统统现身,直扑段衍之,一直未见动作的二十位黑衣人当即迎了上前,前院顿时陷入激战,刀剑齐鸣,哀嚎惨叫不断。
智一大师抬头看了看那轮孤月,垂眼捻着佛珠低声念经祷告。
“大师,您倒是去帮忙啊!”胡宽见他这样,沉不住气了。
“心不动,尘世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