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怔了一下,苍白的脸庞扬起淡淡的笑容,只是丧子之痛沉于心,她那笑意根本不到眼底,眸中则是一片深沉的痛楚。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便在这时,夜若离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为什么表嫂会受伤?火狐,你是怎么当护卫的?”
冰冷的目光落到火狐身上,火狐猛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卷缩到落雨的身后。
“火狐那时候和我在玩,”可爱的唇一撇,落雨的脸庞便有源源不断的泪珠滚落,“如果我和火狐在母后身边,就不会让刺客接近母后,母后也就不会……”
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皇后,皇后……”景阳宫外,一道满含焦急的声音从远即近。
听闻此声,秦楚的脸色一片黯淡,她紧紧握住蓝妮的手,声音略微颤抖:“母后,我不想见到他,我现在不想见到他。”
不用多想,也知那刺客是后宫妃子,而这些,都是因为他的缘故。若不是他,也许自己的孩子,就不会这么早便逝去……
秦楚抚摸着平坦的肚子,嘴角浮现出凄凉的笑意,从头至尾未曾看一眼门口的宫无海。
“皇后,你听朕说,”宫无海冲到秦楚的床前,黑色的眸中带有焦急和怜惜,“朕刚才是被事牵绊住了,不过已经很快赶来了……”
“皇儿,”蓝妮拍了拍秦楚的手背,站了起来,目光投向宫无海,无奈的叹了口气,“皇后不是因为这才生你的气,你现在还是先离开吧,她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情绪不太稳定,等她恢复过来你再来看望她。”
浑身一颤,宫无海惊愕的望着秦楚苍白的容颜,想说些什么,然而,秦楚已经闭上眼睛,他只能说道:“那好吧,皇后,朕稍后再来看你。”
丢下这话,他转身离去,当走向景阳宫外,宫无海的眸中闪过杀意,头也不回的吩咐:“影,即刻去查,到底是谁派出的刺客,而且那刺客,怎会出现在皇宫还无人察觉?和这事相关的人,都必须查出来!”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宫无海的身后飘过,眨眼了无踪迹……
“母后,你们能否先从出去一趟,我有些事要与表妹谈谈,”睁开眼睛,秦楚虚弱的笑了笑,轻声说道。
蓝妮愣了一下,便点点头:“好吧,我们出去。”
虽然宫无衣不愿离开夜若离,可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表妹,”秦楚支撑着坐了下来,脸色依旧苍白,她淡淡的笑了笑,望向夜若离,“你知道吗?我明明是那样的深爱着皇上,但是,却不但亲自要为他选妃,更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宠幸其他女子,因为我是皇后,我必须容忍大度,可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愿意和其他人共享一个夫君?”
夜若离微微一怔,显然不明白,秦楚和她说这番话的用意。
“所以,我真的很羡慕表妹,”秦楚浅浅的勾唇,继续说道,“南王对你一片真心,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他,这世上,像南王这般有情有义,从一而终的男人,太少太少了,他的深情,我们这些旁观者都感受的清清楚楚,表妹自己难道感受不到吗?”
不由自主的,夜若离想及这段时间以来,宫无衣的所作所为,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
一个愿意为她抛弃所有尊严,并且能够放弃生命的男人?可还需要怀疑他的心?不过,若不是秦楚这番话,她恐还不会想到深层。
“皇后,云嫔前来求见。”
门外,传来宫女的通报声。
秦楚眉头轻皱,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无奈的叹了口气:“让她们进来吧。”
不消片刻,一袭宫装的云心舞迈步而入,她的身旁,还跟随着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相甜美,亦是个难得的美人。
望着安然无恙的秦楚,云心舞紧握粉拳,收敛住眸中的嫉恨,步上前去,行了个礼,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听说娘娘重伤,便带着臣妾的表妹来看望娘娘。”
其实,她是听说宫无衣在这里,方才前来,想要让表妹洪嘉欣赢得南王注意。谁让云心蝶那白痴过于愚笨,只有另找他人,才能破坏这两人的感情。
“欣儿,还不见过皇后娘娘和南王妃?对了,按理说,你也该喊王妃一声表姐,”云心舞推了推身旁的女子,眉心微皱,“皇后,王妃,这是我的表妹洪嘉欣。”
夜若离诧异的望了眼云心舞,没想到,几日未见,云心舞的性格竟又发生变化?
她见到自己,何时能这般和气?然而,当夜若离望到一旁的洪嘉欣,忽然察觉了什么,不禁冷笑一声。
“云嫔,我夜若离早已说过,我和你们云家毫无干戈,何况,洪家乃是你的表亲,又与我何干?”
云心舞脸色猛的一变,皮笑肉不笑的道:“王妃这是何话?我们的身上,可留着相同的血液,你不承认也必须承认。”
夜若离的唇边勾起嘲讽,不再理会云心舞,视线落在秦楚的身上:“有些人我不想见,所以就先离开了,若你想要找我,可随时去南王府。”
随后,她不再理会他人,径自离去。
凝视着夜若离离去的背影,云心舞恨得直咬牙,向一旁的洪嘉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