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吃的香,小蛮蛮那口水如瀑布一样,流的那个汹涌啊。
小家伙终归还是个孩子啊,一见到好吃的,怎么忍也忍不住的。
我笑着把鸡腿送到它嘴边:“来,咬口。”
呜嗷一声,只见小尖牙一闪,我手里的鸡腿就光剩骨头了。。。
我看着光秃秃的鸡骨头苦笑,得了一个很深刻的教训:在吃鸡的时候,千万别跟狐狸客气,否则,是肯定要饿肚子的!
有小蛮蛮作伴,我虽一个人住后院,可也一点不害怕。
倒是小蛮蛮,嘴里说着不怕鬼了,其实那小胆子一点也没变大,刚开始还故作坚强,很勇敢的跳到柜顶上睡去了。可我刚一吹灯,它立马从柜顶上蹦了下来,窜进我被窝就不出来了。
一人一狐,搂搂抱抱相拥一夜,睡的还挺香。
第二天,一整天家里都很乱。
乡下一年到头除了过年红白喜事,也没什么热闹的时候,一听说我家闹鬼了,全村的人恨不得都跑来一探究竟。
一上午,只听得外面吵吵嚷嚷的,讨论女鬼讨论的很热烈。
等买纸扎的一回来,纸扎师傅开始扎纸人,就更热闹了,嗡嗡的好象蜜蜂回巢一样。
临中午的时候,我本想唤燕儿阿桃一声,嘱咐他们饭菜多备些,有帮忙的就管饭,在遇事的时候别太小气了。
刚一出房门,就听得一个粗嗓子吼了一句:“给新郎倌扎个驴那么大的行货,晚上把花痴女鬼伺候舒服了,让她再也不出来迷男人了。。。”
此话一落,院子里看热闹的妇人们发出一阵轰笑。
我皱了皱眉,回房关门。
乡人说话多粗鄙,这个我早就知道。
我不认为自己多清高出尘,多么与众不同,也从未因此看不起谁过,这一两年在秣马生活,不管谁有什么困难,能帮上的我一定帮忙,从没有因为自己比他们富裕一些,是他们的地主,就端架子给他们脸子看。
可我毕竟是读了几本圣贤书,在深闺里当过几年大家闺秀的,大多时候,和他们始终有些格格不入。
不同的生活,不同的际遇,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教养,所产生出来的差异,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抹平的。
就比如刚才,听了那个粗俗的笑话,外面的妇人会哄然大笑,而我却只能皱眉一样。
如果我真的开堂子了。。。
那么势必会有很多人来看香,而来的人又鱼龙混杂。。。
我再一次问自己,一次两次我可以忍受,三次四次也可以,十次八次拧了眉也能坚持,可如果是十年、二十年呢?
我不开堂子,势必会辜负了柳月仙他们对我的一片苦心,可开堂子,自己又实在难以忍受。
思考良久,不想开堂子的想法,在我心里是越来越坚定了。
晚饭是燕儿送过来的,一边伺候我吃饭,一边把外面的情况和我说了说。
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子时送亲了,再有就是看热闹的乡亲很多,连院子外面都站了不少,有好多邻村的也来看热闹。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吩咐燕儿,给帮忙的多加几个菜,别亏待了人家,燕儿答应着去了。
吃罢做无事可做,外面又吵的厉害,索性与小蛮蛮玩闹了半宿,直到子时。
快到子时了,燕儿问我,是不是去外面看看。
人太多我本不想去,可再一想,有天眼照看一下也好,送没送走自己心里好歹有个底。
等我们出去的时候,饶是燕儿跟我提前打过招呼了,我还是被乌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
看来这种给鬼送亲的热闹,乡下也不常有啊,当真是比看戏的人还多了。
我也没惊动谁,捂得严严实实的就站在了门口旁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轿子是大红纸扎的,和一般新娘坐的样式一样,只是小了一半。四方四角出檐的宝塔顶,轿顶上还垂下来了缕缕用黄纸剪成的流苏。轿身上面,留着轿门和小窗子,也不知谁在轿子左侧,用笔画了幅惟妙惟肖的麒麟送子图。只有轿杆次点,是用细小树棍裱了红纸做的。
轿帘打开着,里面放了一个大金元宝,还有一套婴孩衣服大小的凤冠霞帔。
轿子右边,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鲜红礼服的纸扎新郎倌,小脸净白,眉目描画的也十分清秀。
四个男人也站在了轿子的四角上,准备抬轿充当轿夫。
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妇人,手里捧了一包纸钱,底气十足的喊了道:“吉时到,新郎来迎亲啦,请新娘子上轿啦。。。”
她一喊新娘子,我才想起来我还没看见那女鬼呢。
在人群中找了一番,没在张山旁边看见那女鬼,却在一个俊俏后生的身上找着了,那女鬼正在痴痴的用手抚摸那俊俏后生的脸。
晕死,这年头,连女鬼都知道挑好看的男人了。
我才发现女鬼没上轿,那边轿夫已经把轿子抬起来要走了。
新娘还没上轿呢就走,这亲不是要白送么?
我连忙扯过燕儿吩咐了几句,然后向后缩了缩。
燕儿听罢,走出人群清清脆脆的喊一声:“等会儿再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