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还有,这男人啊,永远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当年若非我当机立断嫁了陈志成,皇上只怕早就被宫中那些莺莺燕燕迷的忘了我们那点情意了。当年也就是我嫁了旁人,他才觉着痛心难过,更加放不下我,后来又得知陈志成是个废人,我们一直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这才对我愈加疼惜愧疚起来。这么些年他也是觉着我和宫里的那些女人们不一样,爱的是他的人,而非他的皇帝之位,我不求名利地位的跟着他,他觉着愧对于我,才会如现在这般待我,嬷嬷真当他心中是爱我的吗?他不过是爱他自己,爱他的权利和皇位罢了!”
左丽晶言罢,云嬷嬷便落了泪,她压了压泪水,长叹了一声,才道:“夫人心里苦,老奴瞧着实在……老奴多嘴,引得夫人难过了,老奴不说了。夫人今日也辛苦了一日还是快些安寝吧,老奴这便叫丫鬟进来伺候洗漱……”
左丽晶见云嬷嬷欲转身却唤住她,抬手道:“不,你快扶我起身收拾下容颜,只怕今日皇上会来。”
云嬷嬷一愣,看了看色,道:“都这么晚了,而且宫中也没传消息来啊。”
左丽晶却已掀了锦被,眯起漂亮的眸子,道:“多年前太子中毒,他查来查去没个结果便曾怀疑到我身上,暗查于我,若非哥哥行事缜密,只怕就出了纰漏,此次东宫出事,又是如此紧要关头,他只怕又得疑心于我,怎会不来问个清楚?更何况哥哥这不还打了胜仗,小公主他也还未曾见过,今儿他一准会来,嬷嬷快给我收拾一下,莫叫我如此蓬头垢面的,也叫乳娘好好给小公主打扮一下。”
☆、二百二一章
小半个时辰后,东平侯陈志成亲自提着一只风灯在前头引路,恭敬地带着皇帝和胡公公进了霜叶院,院中静悄悄一片,下人们早已被屏退,正房中燃着微弱的光线,窗影上映出模糊的人影来,依稀可见一个妇人柔美的侧影,她的怀中正抱着一个小襁褓,温柔而怜惜地拍抚着,而一旁站着一位嬷嬷正低声和妇人说着话。
永平帝目光落在那妇人温婉柔美的窗影上,脚步顿住,神情一柔,只觉那屋中流淌的温馨气息已破窗而出袭了他的心,更觉那一盏昏黄的灯,这个小小的庭院,实比那华丽富贵的宫廷不知好了多少,在这里才有他的家,只有那屋中的女人才是一心一意爱慕着他,不管何时何地都无怨无悔等待着他的那个知心人。
东平侯察觉皇帝的脚步顿住,躬身低头却不敢多看,待皇帝突然举步迫不及待地赶超过他,他才抬头瞧了一眼,借着风灯瞧清皇帝面上的柔情,他只觉心头一刺,捏着风灯的手险些没折断那灯柄。灯光一晃,胡公公瞪了他一眼,东平侯直惊出一身冷汗来,忙笑着道:“皇上您小心脚下,这地上结了冰,微臣险些……”
他话未说完,皇帝便回头抬手制止了他,显然是不愿惊动屋中之人,东平侯忙住了嘴,眼瞧着皇帝自行挑帘悄然进了屋。
“夫人差点血崩,怎能亲自照顾小郡主呢,小郡主不过是尿了,如今夫人已亲自换过尿片,又哄睡了小郡主,还是快将小郡主交给老奴照顾,夫人快好生歇息吧。”屋中云嬷嬷劝说着。
“嬷嬷,你便再叫我好好看看她吧,我那可怜的凡儿我无缘亲自看顾他,如今老厚待我,又赐给我一女,我当真是怎么瞧都瞧不厌。你看,她的眉眼长的多像她父亲,我已经三个月又二十七没见过三郎了,看着女儿,我便好像瞧见了三郎,心里都是满足和幸福呢。”
内屋又传来左丽晶柔雅甜糯的声音,那声音隔着厚厚的棉帘传出来,听在皇帝耳中只钻心头,他眼前已经浮现出左丽晶温婉而笑的模样,想到左丽晶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而他却不能给她最好的,反叫她如此偷偷跟着他,只能睹物思人,他便心有愧疚,面上也露出笑意温柔而感动的笑意,他正欲举步进屋,云嬷嬷却又开口了。
“老奴知道夫人记挂皇上的身体,夫人按照*师的妙方每日都用自己鲜血为皇上祈福,相信一定能感动上苍,令皇上的龙体大安的,只是夫人您这样透支自己的身体,老奴实在心疼……”
“嬷嬷别说了,为了三郎,莫说是流点血,便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左丽晶正说着,皇帝却已挥帘而入,怒目盯着云嬷嬷道:“什么用自己鲜血为朕祈福,云嬷嬷你这话是何意,还不从实招来!”
云嬷嬷和左丽晶见皇帝进来皆是一副错愕模样,云嬷嬷愣过神这才噗通一声跪下请安,她欲言,左丽晶却打断她,急声道:“外头这么冷,嬷嬷还不快去给皇上准备热茶暖暖身子,三郎,你怎么来了?你快来瞧瞧我们的女儿她可真是可爱,像极了你呢。”
云嬷嬷欲起身,皇帝却再度怒声道:“朕允你起来了吗?云嬷嬷你莫以为是丽娘的乳娘,便敢抗旨不尊!说话!”
云嬷嬷这才惊惶地道:“禀皇上,是夫人自听闻皇上龙体有恙后便寝食难安,前些日夫人机缘巧合认识了位法力超群的仙道,夫人向仙道求医问法,仙道赐给了夫人一尊太上老君神像,仙道还说,只要夫人每日肯取一盅自己身上的血供奉在神像之前,再诚心祈祷它保佑于皇上,皇上的病便一定能好转起来,夫人她信以为真,这些日一直都以血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