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就怕被人看了去。丁夏不知所以接过,捏了捏,才发现那破布里面包着个圆圆的东西。遂依言放去怀中,也紧张低低问:“什么东西?”
乙建安仔细听去,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才道:“林子里发现了株九宫树,我帮圣上去摘果子时,偷偷藏了一个带给你。”
原来是稀罕的水果。丁夏扑哧就笑出了声。她退开些许,指尖戳了戳乙建安坚实的胸膛,抿唇笑道:“你……”
她想说,不过一颗果子,你至于这么紧张兮兮么?乙建安却被她笑得不好意思,低声道:“摘得时候听他们说,很好吃的,想着你没吃过,所以……”
丁夏笑不出来了。乙建安向来坦坦荡荡,现下却偷偷藏了一颗水果,心中定然怪异。偏偏他还惦记着,巴巴跑来送给她。她垂眸片刻,手臂将男人搂得更紧了些,柔柔道:“今晚你还有事么?”
乙建安微怔,想了想道:“亥时中(22点)圣上安置,之后就没多少事了。”
丁夏倚上他的胸膛,轻声道:“那等会我和殿下说一声,亥时你来接我吧。”她的手指挠了挠他的腰肢,看入他漆黑的眸子,眼波流转:“……一起吃果子。”
乙建安身体有些紧绷,呐呐接了句:“就那么小一颗……啊!”他一声低呼,将丁夏推开,红着脸道:“这么多人,不要捏我屁股。”
丁夏吃吃笑了起来。乙建安杵在原地半响,忽然扭头朝皇上看去,细细听了片刻,转头道:“我得走了。”
丁夏点点头,眨眨眼:“晚上,记得。”
乙建安眼中有了一丝笑意,极轻地“嗯”了一声。
丁夏目送他离开。不过片刻,殷永瑜也晃晃悠悠回来了。两人回到房间休息,丁夏向他述说了祝江雪与云婕妤的事情。殷永瑜听罢,沉吟着道:“云安青……倒是有些印象。听说几年前,那人微服出巡时碰见了她,就将她收去了宫中,先做了才人,后升了婕妤。”
丁夏低低追问:“那祝江雪呢?”
殷永瑜回忆片刻:“祝江雪是工部尚书之女,同年宫中采选,她凭着家世打败了众女,做了太子妃。”他看丁夏一眼:“你这么一说,还真像有问题。”
两人一番商议,最终决定由丁夏传话癸支中可靠的姐妹,让人设法去打探消息。云安青是入宫了,三名当事人也再不会谈论当年往事,可过去只要存在,就必定留下痕迹。云家的奶妈、丫鬟、粗使仆役,都可能知道一些内情。
他们没有等待多久,傍晚时分,侍卫便带回了消息。原来,云安青当年凭借一曲胡旋舞,名震京城,也因此结识了太子殷承平,两人暗生情愫,约定采选时结亲。可就在采选开始前一个多月,云安青与祝江雪一并去山上寺庙朝拜,不知为何,在山腰跳了一曲胡旋舞,却正巧被微服出巡的圣上撞见,这才入了宫。
祝江雪当初用了什么计谋,才让云安青在野外跳了那胡旋舞,并且正好让圣上撞见,丁夏和殷永瑜不得而知。可是他们已经能够确定,云安青的确与殷承平有私情。
两人都认同这件往事值得利用。相比太子殷承平,云安青显然更容易入手。丁夏想设法先与她亲近,看能不能找着机会,谋定后动。
可这里所有的女人都不愿和丁夏接触,云安青也不例外。她在宫中待了这些年,想来思虑多,防备心重,想要和她亲近,谈何容易。在如何让云安青接纳丁夏的问题上,丁夏与殷永瑜产生了争执。
丁夏上下打量面前的小侍卫,只觉有些眼熟,回忆片刻方才想起,这人就是昨夜大殿上怒斥殷同甫的愣头青。少年脸上残留着稚嫩与青涩,却满目放光,崇拜看着殷永瑜。丁夏无奈扶额:“殿下……”
殷永瑜端起桌上的茶,优雅吹了吹:“怎么?”
丁夏夺了他手中的茶,认真看他:“这人不行。”
殷永瑜还没答话,小侍卫却怒道:“你这女人,胡说什么?我为什么不行?”
少年恨恨盯着丁夏。王爷好容易单独召见他了!他听宁先生说,是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他。他心中别提多欢喜!可是这个女人——居然造谣说他不行!
少年双目圆睁,昂首挺胸,右手握拳,将胸膛敲得咚咚响:“我家世代为将,我爹爹是镇国将军的副尉,我十四岁就获得了军中角力第一!当时镇国将军亲自为我斟酒,夸我爹爹虎父无犬子……”
小侍卫还在义愤填膺证明自己“行”,丁夏歪头看向殷永瑜,那人终是忍不住嘴角翘起:“你去教教他,他就会了。”
小侍卫听言收声。丁夏与殷永瑜对望,终是点头道:“好吧,我试试。”
她起身行去小侍卫身边,靠他靠得很近。然后她仰头打量他,鼻尖离他的下巴只有寸许。
少年的心猛然乱了一拍。可是想到王爷,想到任务,他还是坚持站在原地,气势丝毫不逊,可是微微紊乱的呼吸却暴露了他的慌张。
——这是王爷的女人。他们说她是营妓。可是她好漂亮,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
少年的眸纯净无丝毫杂质,一如草原夜空的朗星。丁夏对上他的眼,莫名有些别扭,缓步绕着他走了一圈,行到他身后,这才伸手,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