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通红地跑出了房间。
“秦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嫁给了你!我真希望你立马死,立马死在我面前!”
原本清静的书房被突然来了又突然离开的人搅得翻天覆地,而秦殊的目光始终平和而安静,缓缓地回到桌边,也不理会一地碎瓷器,只拿起那两半被撕坏的画作,出神地看着上面的清荷。
半晌,他放下了手里的画,闭了闭眼,最后睁开时,神色如常地走出了书房,对门口面色苍白的卢方说,“把屋子收一收,我出去走走。”
卢方忍不住在他背后说了句,“驸马爷,要……要先冰敷一下消肿吗?”
秦殊头也不回地说,“不必了,也不是一两回了,已经习惯了。”
卢方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地走进了书房,一地狼藉看得他唉声叹气的,却唯独没有吃惊。
正如驸马爷所说,这种情况也不是一两回了,正主挨打都挨习惯了,他这种收拾屋子的小厮难道还会陌生吗?
哎,他那高洁优雅的驸马爷啊,生生给毁在长公主手里了……那张脸生得如此动人英俊,也不知长公主是如何打得下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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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漫卷,暖炉凝香。
布置得典雅精致的房间里,美人蛾眉紧蹙,从木盆里拿出毛巾来拧干,然后走到床边,替坐在那儿的男子轻轻敷脸。
“又和长公主吵架了?”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消肿,那团红肿看的她触目惊心的,也不知长公主是如何下得了这个手。
心里当真难过得不行。
秦殊微微一笑,颇有深意地咀嚼着她说出来的那个词,“吵架?”
她会意了,因为秦殊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和任何人吵架,这六年来他每回都这样狼狈地来到她这里,却没有一回是因为和长公主吵架。
是啊,一个人的无理取闹又怎么能叫吵架呢?他不温不火,永远不作任何回应,于是一切都成了长公主一个人的刁难与责难罢了。
苏意容站在他身边,垂眸看着那张清隽温和的容颜,还有被长公主狠心打成这样的侧脸,眼睛一眨,泪珠就掉了下来。
“我真希望你没有当什么驸马,就算是被贬为贱民也无所谓,只要你好好的……”
秦殊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无奈地把她抱到腿上,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笑道,“说什么傻话呢,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永远不要去后悔,否则人生当真成了一场从头后悔到尾的噩梦……更何况,若是不娶了她,你以为我还能活到现在?”
他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荷花香气,忍不住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贴在她脖子上,痒得她忍不住浑身发抖,明明前一刻还在掉眼泪,现在却又笑出了声。
秦殊像是沉迷于这样游戏,看着她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娇媚神态,心下一动,就这样吻住了她的眉眼,然后一点一点向下轻啄,从眉梢到眼角,从鼻尖到唇边。
“你的脸……”她担忧地呢喃着,生怕伤到他。
“不碍事。”秦殊含笑着开始解她的衣衫,“早就习惯了,若是你真怕我疼,就给我更大的欢乐,也好舒缓脸上的伤。”
苏意容面上一红,一边嗫嚅着“你不正经”,一边却又温顺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来。
他的指尖轻盈灵巧,沿着她的脖颈轻而易举地解开了里衣的系带,于是洁白的里衣被他沿着下襟一拉,就此落在地上,而她身上还挂着空空荡荡的外袍,透过薄如蝉翼的轻纱,胸前姣好优美的白玉之峰若隐若现,动人的曲线就此暴露在秦殊眼前。
他埋头吻上她的胸脯,隔着薄薄的轻纱轻咬着她的花蕾,温热的舌尖染湿了衣料,也滚烫了她的身体。
“子山……”她这样呢喃着,眼里氤氲一片,胸腔里好似充斥着柔软又酸楚的爱恋。
子山是他的字,除了苏意容,没人这样称呼他。
她宛如珠玉般悦耳动听的嗓音响彻耳畔,像是最好的催-情-剂一般点燃了秦殊的欲-望,他的动作开始不那么温柔,剥下她的衣衫,将她抱至榻上,沿着胸脯开始亲吻,然后一路向下,向下……
室内余香袅袅,春-意潺潺。
苏意容攀着他的肩,任由他不再温柔地闯入自己体内,他闭着眼,神情不再隐忍,低沉的嗓音间或响起,带着不顾一切的意味。
她心甘情愿地承受着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欢愉到极致的震撼,哪怕到后来这样的欢愉已经到了痛苦的边缘,她也仍然柔顺地包容着他。
长公主带给他的伤害对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都是绝对的耻辱,而她的子山是这样美好的人,曾经心如高山白雪,带着灼灼光芒想要一展宏图,而今竟然就这样屈膝于公主府里,成了一个受制于人的俘虏。
是她害了他,是她毁了他是前程……
苏意容想不出任何办法去帮他,唯有这样默默地陪着他,毫无保留地接受他的一切侵略。
半个时辰后,秦殊从清荷坊缓缓走出,面上的红肿犹在,却也褪了不少,只余淡淡的痕迹。
他的眉目仍是那样平和,就这样沿着繁华的街道往公主府走。
天大地大,他却只在常人眼里的花街柳巷才能寻到一丁点慰藉,只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