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见到朗赞,阮薇就蓦地安了心,她的思维也就跟着清晰有条理,也可以理智地看待问题了。
她哽咽着,说:“你对我好,我都知道,谁都没有你这么好,光凭这一点,我怎么离开你?那是不是,你对我好,我想要再坚持我的东西,就是一个错误?”
“追求电影最完美的本质,想要拍出更出色的作品,我理解你的想法和迫切。虽然我是开娱乐公司的,但要说到艺术,不见得有多懂。等我看了这部电影,或许,就能明白过来。”
阮薇低着头,但看上去已经有些乖乖的,柔顺地说:“在你我的感情之中,你永远是付出多的那一方,我也知道。所以以后,我也尽可能不要太自我,要多考虑你的感受才行。但是朗总,我想为了自己,多多少少努力一把,可不可以?”
“当然,因为不够优秀的阮薇,我也不要。”他摸着她头顶因为睡觉而被蹭得毛茸茸的发,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以后,我会放手,让你更自由,不再因为私/欲,因为专/横,或者因为吃醋……干涉你的奋斗。”
“但是不管我以后能走到哪个地方,走到哪条路,我都会记得,在我心中除了‘我爱你’的那一部分,还有一个角落,那里会有一个盒子,里面装满我对你一辈子的感恩戴德。”
“哪有这么夸张?”
朗赞好笑地说着,阮薇却执意地摇了摇头,她严肃地看着他。
即使我知道你不需要,我也会记得如果没有你,何来如今看得见梦想之光的我。
“不过,这次也是我不听你的话,结果让自己负荷不了……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我也懂,在你的观念里,在很多人的观念里,健康、家人、财富,这些都要比我的事业来得重要。可哪怕只有一次,一生一次的机会,我也想为自己追求的那个境界努力一次,真真正正,奉献出整个我,不哭不闹走下去,充满骄傲和自尊的去干这件事,哪怕是在燃烧生命……”
朗赞听到这里,将又再次快要崩溃的阮薇拥入怀中,他想,这一次是真正被感动了。
不用她再多说这些话,因为他知道把心里最珍贵最单纯的想法分享出来,是需要莫大的勇气,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坦荡荡地拥紧她,给予她宽慰与安抚,又安静又温柔。
“我在这时候还要与你冷战,而不是在你身边支持,我也很内疚,抱歉。”
“至于提到结婚的事,我会再考虑……”
阮薇听到后面一句,心中陡然发憷,但还是觉得,既然他俩已经谈了这么多,那么,最后的问题也是要解决的。
“……你想要结婚,这与你父亲有关系吗?”
“嗯,他多少有些催得紧。”
就怕这次发病以后,朗伯父会对结婚一事更抓狂,谁不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己的儿子找个靠谱的媳妇儿,享受子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朗总,你想要的家庭、婚姻,是我没有办法给你的,我有自知之明,朗家想找的不是我这样的媳妇,虽然这些观念会有人觉得可笑,但也可以从你们的角度理解。”
阮薇终于说出了口,而这就是让她能够死于无形的致命伤!
朗赞却只是唇边滑过一个笑:“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能嫁进朗家了?你要真愿意,我现在就带你去见那一家子的人。”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
“我也有自己想法,不需要他们来干涉。”
“那好吧……你看,现在又有新的问题出来了,即使真像你说的这样,我也不可能退出团队和你结婚吧?”
“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我不是说了吗?这个问题我们暂时不谈,好吗?等到我们都准备好了,时机自然会来。”
既然朗赞都已经这么说,阮薇也暂时没有力气去理清这些头绪,轻轻叹一声气,愁云满脸。
“你不知道,能有一个人懂你,明白你的理想、支持你,是那么的好。”
“是,而且以前我做的还不够好,但我不希望成为你的绊脚石。”
我是希望,爱情也教会你梦想。
“你现在就先什么都不要考虑,好好把心情调节过来,我会陪着你,不会再离开。”
她点点头,朗赞看这姑娘虽然提不起精神,可眼睛里还是有光的。
他便故意说:“阮薇,这些天里,我想到一句很肉麻的话。”
“……是什么?”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听他说甜言蜜语。
朗赞搂着阮薇修长脖颈,俯□,舔着咬着她的脸颊,他微微展眉,在灯光下那张脸有久违的兴奋,沉默而专情的眼眸,似深海中的浮光,那样充满神秘的吸引力。
恍惚间,阮薇觉得要被他吞食入腹,他一点点地施力,像要把她一点点吃下去……
她突然有些不舒服,蹙紧秀眉,下意识就想要扭头避开,突兀的敲门声却打断俩人。
阮薇一眼就看见,潇潇抱着一只半个人高的棕色泰迪熊进来,抬头对她说:“阮阮,我在路上遇见这只泰迪,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啊……我和它长得好像啊……’!”
“你说说看,我干嘛总把自己想象成一只萌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