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快醒醒!”模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似乎是清冷熟悉的嗓音。
她恍惚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东陵玉的怀里。
“太子殿下?”虞倾枭艰难的起身,这才发现四处皆是滔天的火光,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
这套衣裙极为眼熟,似乎不久前才见过……柳叶状的玉石项链,这分明是芙蓉的衣服!
恢复了几分力气,却还是站不起来。
东陵玉也松了一口气道:“本宫方才一进来便见你倒在这里,生怕你醒不过来。”
他目光沉下来,将虞倾枭拦腰抱起:“这火虽然大,四周的路却并没有被封死。剩下的交给本宫,本宫带你出去。”
东陵玉的轻功她早就见识过,便也不再担心。
直到逃离那火场,虞倾枭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在洛京城中,那清平乐也早就不见踪影。
“殿下怎么会找到我?”
东陵玉自然不会说自己在意她跑去寻花问柳,只答了避重就轻道:“本宫一下朝便见你的影子追着一辆马车从清平乐出来,本宫见他神色匆匆,甚至都忘了藏匿身形,便猜到是你出了事。”
“叶大哥他现在在哪儿?”虞倾枭忍不住问道。
“他跟着马车继续往前走了。”东陵玉看向怀里的人,“追上他?”
“劳烦殿下了。”虞倾枭闭上眼,开始完整的梳理这次的事情。
她晕倒前那一击必然已经伤到了风挽尘,有人趁着这个时候换掉了她的衣裳,顶替她上了马车。
她甚至不需要多猜,只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便知道那个人是芙蓉。
她在清平乐中服侍自己,若是自己被杀,那么连带她一起灭口便也说的过去。
毕竟清平乐还有价值,若是她贸然死在其中,只怕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本应该在这一处被烧死的那个人是芙蓉,被绑上马车那个的才是自己。
不过她为什么要帮自己,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虞倾枭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此刻她依旧头痛欲裂,脸色惨白一片。
东陵玉察觉到了她的不适,干脆腾出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微冷的手指骤然接触到皮肤,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剧烈的头痛在温柔的指尖渐渐平息,虞倾枭干脆咬紧牙闭上双眼,将整个人放空。
直到一声惨叫撕裂夜空,仿佛连着心肝都一起扭曲般惨烈。
虞倾枭蓦然睁开眼,灯火通明之中,一个身着她的衣裙的少女正跪在地上,半张脸都渗着血,明晃晃的半截匕首深深破开脸骨。
一道风情万种的身影正倚靠在那少女身前,她一伸手,匕首更深了几分。
鲜血溅上她狭长眉眼,染的眼尾绯红。
那张脸只要见过一次便会至死不忘,因为过于绝美艳丽。
“公主,可否让我杀了她!”
匍匐在她脚边的人扬起讨好的笑容,如同一条狗一般对着虞媚行谄媚跪拜。
自从那夜之后,她就丢了王妃的位置,家人也都被抄斩问罪。
虞华镜眼底皆是熊熊燃烧的恨意,仿佛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
那个姑娘依旧沉默,除了最开始那一声惨叫之后,再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芙蓉……”虞倾枭无声默念,双手却已经死死攥紧东陵玉的衣角。
此刻他们身处一处山中宅子,东陵玉带着她隐匿在树影间。
叶兰亭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声音压的很低:“少主,他们并没有发现抓错了人。方才那个姑娘……她在下马车前已经用火把脸烧烂了。”
“有武器吗?”虞倾枭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冷静,她看着芙蓉已经毁掉的脸,目光没有一丝波动。
“少主,他们虽然没有带影卫,可侍卫太多,我们不能贸然去救人。”叶兰亭怕她冲动,只能压低声音劝道。
“无妨。”虞倾枭微微一挣,便从东陵玉怀中挣脱,悄无声息的踏在树干上,“有没有弓箭。”
“有。”
此刻又是尖锐的笑声传来,虞华镜摇摇晃晃的起身,从芙蓉脸上一把扯下那深入骨肉的匕首。
“贱人,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她手下用了全部的力气,眼里是大仇得报的疯魔,“去死吧!”
“啊!!!”惨叫声瞬间响起,却不是来自芙蓉的,而是高举匕首的虞华镜。
她还高高举起那利刃,下一刻便能手刃她狠的入骨的虞倾枭。
可是来不及了,她难以置信的低下头。眼里血红一片,牙呲欲裂:“怎么会……”
一支长箭正贯穿了她的心口,鲜血滴答滴答的从箭尖,亦从她的唇边不断滴落。
不过此刻没有人管她,另一只长箭直直对着虞媚行面门而来。
她并没有动作,一把扇子却凭空飞来,抽偏了箭的轨迹。
锋利的箭尖顺着她的脸侧擦过,瞬间刺痛无比,一条极短的血痕出现在白玉一般的侧脸上。
风挽尘的身影出现在她身侧,目光却直直朝着虞倾枭所在的树影望过来。
“不好。”东陵玉见他们已经暴露,一把拉过虞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