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听说了吗。今日在朝堂之上,大理寺卿林志孝状告淮南王府和骁骑侯府,通敌叛国!”
“真的假的?”
“我儿子在凤藻宫当差,当然是真的。怕是一会儿尹督卫就会去查抄两府了!”
“那走啊,我们去看看热闹去。”
“好,走走走!”
长街上下,水泄不通。
虞倾枭站在骁骑侯府门口,如磐石挺立。
林志孝翻身下马,拱手道:“虞四小姐,烦请让开。”
“哦?”她一挑眉,丝毫没有惧色,“让开做什么,林大人是口渴了,要进去讨杯茶喝吗?”
林志孝被她的话一堵,却也不再虚与委蛇,一抬手便让身后的尹督卫强行往里冲。
“本官奉圣上口谕,查抄骁骑侯府,请四小姐见谅。”
那群官兵还未走到门口,却见为首那人的脖子上已经横了一柄长剑。
寒光凌冽,映照着她没有情绪的眉眼:“林大人,就算是圣喻,也得师出有名吧?”
林志孝没想过她如此难缠,冷哼一声,态度极为强硬:“圣上怀疑淮南王府与骁骑侯府通敌叛国!”
不料虞倾枭丝毫没有惧色,反倒是笑出了声:“如今骁骑侯府上下就我一个人,依林大人所言,我一个弱女子还能通敌,还能叛国?”
“对啊,人家四小姐怎么做得到!”
“通敌叛国对四小姐也没什么好处吧?”
百姓议论纷纷,都是在帮虞倾枭说话。
可他是铁了心要弄死这个四小姐,只能充耳不闻:“进去搜。”
虞倾枭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些官兵们鱼贯而入,脸上没有半分焦急。
她甚至搬了一把椅子,就大大方方的坐在骁骑侯府的大门口。
她不进去,林志孝也不能进去。
但他早就告诉了最得力的下属,那些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现在只等证据确凿,便能直接定罪。
围观的百姓们都伸长了脑袋,见日头渐渐毒辣,却没有人离开。
两个尹督卫抬着一个沉重的红漆木箱子放在地上,拱手道:“大人,其它地方都搜过了,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林志孝震惊道,连长须都是一颤,“可有仔细搜查了?”
“都搜了,确实是没有。”那尹督卫也纳闷的很,明明大人都和他说了。那些证据就在床底下,可他都快把床翻过来了也搜不到。
“只有这个箱子藏在床下,下官不敢贸然打开。”
林志孝心安了几分,估计是宫里那位做事谨慎,所以故意藏在床下箱子里。
却不料虞倾枭手捧清茶盏,长眉一挑:“林大人,你真要打开?”
“本官一向公正,必然要打开看看。”他伸手欲揭,却因为虞倾枭的话骤然停住。
“这箱子是前日尹督卫的林大人送来的。”她起身绕着那箱子走了一圈,展颜一笑,“上面有尹督卫的特质漆口,足以证明我没打开过。就算有什么证据,通敌叛国的,也是林大人吧。”
“哪位林大人?”他难以置信的问道,满是老茧的右手微微颤抖着。
“还能是哪位,尹督卫不就一个林大人吗。”她嗤笑一声,“林志忠呐,你的亲弟弟。”
她过于自信的语调反而吓住了林志孝,他的手扣在箱子上,却踌躇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打开。
倒是一众百姓开始窃窃私语,一双双眼睛看的他背后冷汗直冒。
按理来说,就算箱子是别人送的,虞倾枭也逃不了责罚。
可她牵扯的是林志忠,那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小时候家里穷,只能供他一个人上学堂。
那时候弟弟就等在村口,每天拿个一个窝头等着他回来。
他一生最亏欠的就是这个弟弟,等到飞黄腾达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扶持弟弟。
好在林志忠也是个争气的,一步一步也走到了尹督卫司长的位置。
若是换了别人,哪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要开这个箱子。
可此刻他只能松开手,对着虞倾枭拱手道:“可能是下官弄错了,四小姐见谅。”
百姓哗声一片,连着候在一旁的近侍都难以置信道:“大人?”
林志孝知道这样必然会受人诟病,也定会得罪宫里那位,可他一定要保护自己的弟弟。
通敌叛国,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虽然不会祸及他,可他也不敢拿自己弟弟的命去赌。
虞倾枭了然一笑,单手拎起那把椅子:“既然如此,便不送林大人了?”
林志孝苦涩一笑,还不忘让人抬走那红木漆的箱子。
不料一群骤然散开,两侧百姓跪了一路,皆是垂首缄默。
一人身着月白,玉面如冠。长眉如画,唇色浅淡。像是丹青水墨,清清淡淡的晕开。
虞倾枭眼中一抹惊讶和尴尬,也同众人一般行礼:“太子殿下。”
东陵玉示意众人起身,他单手负在背后,身长如玉:“本宫奉父皇口谕而来。”
林志孝知道此刻难以保全自身,只能佝偻着背跪下:“罪臣接旨。”
“大理寺卿林志孝,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