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安海慵懒地套上里衣的时候,小丫鬟扣响了房门,“二小姐,老爷让您去议事厅一趟”。许安海感到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镇国公平时几乎没有来往,这么晚了叫她去干什么呢。
当丫鬟为她梳洗打扮好的时候,许安海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了精神去了议事厅。
镇国公年过五十仍然老当益壮,一双苍老但并不浑浊的眸子昭示着当年令北疆男子战战兢兢的大将仍具有敏锐的军事素养。看到许安海来,他的眼神如枯井般平静无波,只是随意道:“坐下吧”。
许安海秉持着敌不动,我不懂的原则,佯装低眉顺眼地好女儿模样。镇国公看她这个样子,冷哼一声:“今日与南平王的世子游湖之行可还愉快”?
许安海敛目,“回禀父王,今日游湖之行一切顺利”。
主座的镇国公撑着扶手,疲惫的声音苍老而雄厚“我近日也派人调查了南瑞的底细,简直是蛇鼠一窝。他生性好赌,遗传了南平王的优良传统。如今的南平王府已经是外强中干,内部已经被蛀虫腐蚀空了。南平王的正妃有塞外血统,近日京城外邦细作蠢蠢欲动不知是否有她的手笔。”
他的语气突然急促起来:“所以海儿你不能嫁入南平王府,那是一个火坑。让欣湖上花轿,否则埋没了你的身份和美貌”。
许安海迅速明白了虚伪如他的意图,南瑞谁想嫁谁嫁,只要不是她就行。她调整好表情,一副无辜而懵懂的表情看得镇国公一滞,“父王,若是南瑞发现花轿中是欣湖妹妹,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镇国公抚起了胡须,不紧不慢地说:“圣上赐婚的是我府上的嫡女,将欣湖过继为我过世的哥哥的嫡女即可,不算是欺君”。
他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蟾蜍披上外套也变不成青蛙,可是圣上心里明镜似的,这门亲事本就是强人所难。南平王只是一介文人,一向不得圣上喜欢,即使糊弄了他也不是什么大事”。
许安海有了镇国公的保证,心里有了底,但是镇国公下一句话就把她定在了地上。
“我的好女儿啊,你可是绝世的美人,京城无数男子想要娶你。但是只有皇族才配得上你,你如今在幕王府上值,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我命令你,杀了幕王”。
许安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父王,您是不是说错人了。女儿不过是一个五品武将,军中如女儿一样的多如牛毛。行刺幕王,女儿没有那个本事”。
镇国公说:“镇国公府已经开始没落,爹爹也不得圣上的宠爱,若是这样下去,珑海的前途堪忧。唯有行刺幕王,投靠太子,圣上年事已高,太子继位后镇国公府才有可能重现往日的风光”。
许安海只觉得眼前的老头在做梦,太子是储君不假,但也是可以废的。更何况,行刺幕王,对许珑海和镇国公有好处,对自己又有什么益处了,反倒成了成就他们荣宠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