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珑海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许安海居然打他了。他怒不可遏,扬手就还击。许安海也没惯着这个便宜哥哥,扬起头说:“你打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为许欣湖做到什么程度”。
许珑海正要教训这个向来跋扈的妹妹,却看到了她脸上一道泪痕,准备打她的手僵了僵。许安海还是第一次在他眼前哭,当年被父亲罚跪三天三夜她没掉一滴眼泪,当年在沙漠被饿到气若游丝也未见她哼过一声。
而如今,许安海被他气哭了。他怔怔着似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脸脆弱但仍旧是熟悉地昂首着的模样的女子是他真正的妹妹。
许安海更是将一腔委屈都倾泻了出来,为原主,也为穿越而来受尽辛苦的自己。“怎么,你是不相信,我这样彪悍跋扈的女子也会似寻常女子一般落泪是吗?我生来就是要受尽所有人的冷眼吗?哪怕是我的亲生父亲,哪怕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也同样视我的命如草芥吗?”
许珑海在她连珠炮似的质问下头都抬不起来,他也忍不住开始反思起了自己,是否对许安海太过不公。这时,许欣湖发挥出了自己的绿茶本领。
“姐姐,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我明知是姐姐的月例和军饷,听到大哥哥说可以领就喜不自胜地派人去取了。我也是有苦衷的,下月皇后娘娘举办赏菊宴,作为唯一被特别邀请的庶女,我也希望我能打扮的光彩照人,多打几副头面,不丢爹爹和镇国公府的脸”。
许安海对于八二年的龙井无语至极,实在是不爱多说。丢下一句:“反正许珑海你给我明天之前把月例和军饷放在我的院里”后,扬长而去。
此时被天下女子称颂的大梁国第一公子终于动了动他那生锈的脑袋瓜,许欣湖的小心思自己不是不知道,有意扶持也是因为她相对好控制。许安海就像一头倔强的小毛驴,圣心难测,她却一股脑冲进了北疆。
幸而她成功杀出了血路,成为了五品武将,不然整个镇国公府的九族都不够她拖累的,自己也不敢进入朝堂,只能吟花颂月,日日寄情山水。许欣湖在世家贵女中也以庶女的身份得到了贵妃的赏识,目前的车轮是按照预定的轨迹,但是许安海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先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圣上赐婚,后又是和幕王扯上了瓜葛,如今她在军中的位置也有不少人盯着,若是遂了她的意,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事。毕竟许安海和整个镇国公府早已积怨已久。
罢了罢了,还是将自己的月例补足了许安海吧,也好让她消气。下月的赏菊宴希望许欣湖能借此成为哪个皇子或是朝中大臣的妾室或者是续弦,也不枉费镇国公府培养她多年,也是到了该回报的时候了。
一场闹剧以许珑海的屈从结束,但是三位少爷小姐无一人是开心的,许安海要回了自己的月例和军饷,但是也正面看清了许珑海的冰冷无情,许欣湖也拿到了足以打造头面的银钱,但是名不正言不顺,许珑海平定了风波,但是也遭受着家族责任与血缘良心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