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样狐媚娇娆的女人不可能没有感觉,只不过,这个女人却不是轻易可以招惹的。
镜月未央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却没听到镜月闵彻的回话,不由抬头朝他看了过去。
不料一抬眸就看见镜月闵彻怔怔地看着自己,冷峻的面容因着那一抹怔忡而显出了几分呆意,看着竟然有些莫名的……可爱。
对上镜月未央的视线,镜月闵彻恍然收敛思绪,随即面无表情地侧开脸。
“既然太子这么看好你,那你就照他说的做。”
镜月未央挑起眉头,笑得有几分促狭:“然后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倒打一耙,投奔到你的阵营对不对?”
“不然?”镜月闵彻忽而讽笑了一声,“难道你打算投靠他?”
“那可说不准,”镜月未央垂头抚了抚戴在手指上的玉戒,端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毕竟太子是正统,就算是西贝货冒充的,但端妃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她化解的方法,比起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二殿下,他的筹码似乎更多些。而且这件事我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不插手,你要我帮你,总得给些好处不是?”
镜月闵彻敛眉,硬挺的鼻梁在斜阳下投射出一道暗沉的阴影,落在侧脸上合着额前的碎发看起来尤为森寒。
“你要什么好处?”
“我要……”镜月未央缓缓转过身,一手抚上他的肩膀搭在他的肩头,一手轻轻抬起他俊朗的下颚,自下而上露出睥睨而贪婪的目光,“你。”
深沉的黑眸微微一缩,射出尖锐的眸光,不掩任何杀气与锋芒。
镜月未央却是弯着眉眼没有挪开半分目光,暧昧莫名的柔软轻易化解了那森寒的目光:“你知道的,我很早之前就看上你了,可是你跟他们不一样,除非你自愿,不然我用强的也没有用,我喜欢的不是你这张脸,也不是你的身子,我喜欢的……”嫣红的薄唇款款凑到镜月闵彻棱角分明的面庞前,轻轻呼出一口温湿的气息,“就是你这种狷狂霸道的……野心。”
抬手握住镜月未央抵在下巴的食指,镜月闵彻忽然勾唇笑了起来,镜月未央从没见他这么笑过,一刹那间几乎有些失神,原来越是冷漠的男人,诱惑起来就越是撩人。
“可我是你二哥,你不介意么?”
“以前介意过,可现在不介意了。”
“为什么?”
“因为一想到你不小心会死,或者你当上皇帝娶了别的女人,我就会觉得……无法忍受。”
“你的意思是,你爱上我了?”
“爱?”镜月未央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了两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破天大笑话一样,眼角几乎泛出了泪花,“我怎么会稀罕这种不值钱的东西,我只不过是简单的——想要你而已。”
“那你……”镜月闵彻俯首凑到镜月未央下颚,冰薄的双唇轻轻掠过她的红唇,冷然的气息黑眸中一闪而过,“就来要吧。”
镜月未央心头猛然一跳,差点就把持不住就地要了他,最种还是暗暗一咬牙,硬生生挺了过去。
尼玛的这只深山老狐狸,都快修炼成精了!
还以为他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可是狐狸终究是狐狸,就算扒光了皮也洗不掉那身骚味儿,感觉到男人下身的反应,镜月未央额头噗噗冒了一团乱糟糟的黑线,默念了十多遍“色字头上一把刀”才逐渐压下了心里的邪火。
张口在镜月闵彻冰薄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镜月未央一手扶着小腹垂头低低笑了两声,声音听起来显得异常的欢愉。
镜月闵彻抬手轻轻抚了一把嘴角的咬痕,不是很疼,却没来由地让他心头轻颤了一下。
这个女人,果然……
留不得。
跟太子搅完基,跟镜月闵彻调完情,镜月未央累得差点虚脱过去,虽然跟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法子,但这种斗勇斗智的过程实在是太耗精力了,跟戴惯了面具的狐狸谈判,一出戏不能唱得不入戏,不然会叫别人发现端倪,可同时又不能太入戏,万一假戏真做抽不开身,她岂不是要哭死了?
就像现在,依偎在镜月闵彻的怀里,听着他胸口强健有力的心跳,她都会忍不住觉得,这个男人……很可靠。
可靠得……要命!
如果他不是那样的身份,如果他没有那样的野心,或许她可以留他在身边,可是上天早就注定了,他们之间……连孽缘都不会存在。
挺着一个大肚子,镜月未央自然是不可能上朝听政的,皇帝要把政权交到她的手里,必然先要等她生下孩子,所以如果有人想要在这上面动手脚的话,一定会选择她临盆的日子。不过在此之前,却是不妨碍皇后一行给大臣们做思想工作,就算他们还不是很能接受镜月未央掌权,但至少可以不会那么抗拒。
为了避免被激进之人迫害,在皇帝提出那样的建议之后,镜月未央就一直乖乖地呆在府里待产。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行为。
任人宰割?镜月未央的字典里可从来都没有这个四个字的存在。
换上一袭夜行衣,镜月未央束好面巾,绾起长发紧紧扣在脑后,踏着黯淡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房内,轻巧敏捷的身手像是跃上屋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