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娘老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不在乎了。”说着一顿,她目光落在林中:“后来侯爷回来了,他告诉我他受伤了,被一苗疆的农户所救,整整昏迷了半年,后来醒来就一直在找我们……我当时相信了。”
“再后来,我发现我有了身孕。”她看向萧四郎:“你们知道我的心情吗?在那样的环境,随军只有一名军医,还是个男人,况且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我怀的是谁的孩子……所以我用过很多方法。”说着摇了摇头:“可是老四的命向来很硬,无论我怎么折腾,他依旧稳稳当当的在我的肚子里戴着,一日一日长大。”
萧四郎目光顿了顿,想到那一日他离家出走时和太夫人说的话:“我是谁的孩子,你心里清楚!”说完拂袖而去,根本不看太夫人的表情。
年少轻狂,知道真相的他如何能控制的住。
太夫人顿了一顿,回忆渐渐陷入她生产那日。
“侯爷,夫人血崩了!”军中唯一的军医跪在侯爷面前,身上手上满身的鲜血。
侯爷身体怔了一怔,目光痛苦的闭上了,军医又道:“小人医术浅薄,若是再请不到大夫来,只怕夫人母子……”一个都难保。
一段时间的沉默,侯爷紧紧攥起了拳头,他目光一拧翻身便上了马,高高坐于马背之上他看着军医道:“坚持一个时辰,等我回来,若不然你提着人头在此处等本侯!”话音一落,骏马长嘶消失在丛林之中。
侯爷说话算话,真的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就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裙装系着绿腰带,头上扎着许多小辫子的女子就走进了军帐,她长的很美如火一样美艳……
之后她不记得了,只知道醒来时身边就躺着老四,她几乎想过若是生不出来该多好,或是她们母子就这样死了该多好,她几乎不愿意去看老四,正在这时,仿佛有所感应一样老四哭了起来,她闭着眼睛听了他许久的哭声也不去管他。
直到侯爷进来,满面高兴的抱起身边的孩子,看着孩子对她到:“黎婴,这孩子长的很像我!”
她一怔,迫不及待朝襁褓中的孩子看去,看了半天却找不到半点像侯爷之处,她没有说话,侯爷却问道:“给他取一个什么名字好?”
她无心,翻了个身随意的应道:“非常时刻,哪里有心思取名字,他排行老三就叫三郎吧。”侯爷听着却是半晌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以为侯爷觉得这名字太过敷衍,而生出不悦,没有想到沉吟了许久,侯爷却道:“就按你的意思,你们母子连心受了这么多的苦!”说着一顿又道:“不过,却要叫四郎,他……排行老四!”
她愣了一愣,转头朝侯爷看去,侯爷也正朝她看来,目中尽是愧疚。
后来她才知道,侯爷失踪的那一年认识了一位苗疆女子,就是那日为她接生的那名女子,名叫那朵……她为侯爷生了一个孩子。
“您怎么这么糊涂,你若是要纳妾,妾身绝不会阻拦您,可是她是苗疆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若是带回去,圣上会怎么想,我们吃了这么多苦,难道到头来却要因为一个女子,让我们所有的付出付诸东流,让我们背上叛国之罪?”
“黎婴。”老侯爷痛苦万分:“我……”他欲言又止,后来她才知道,侯爷是被那朵下了情蛊。
“孩子可以留下。”她怒看着侯爷和那朵:“她必须离开,我们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那朵很无辜的看着她,抱着孩子泫然欲泣:“不行,孩子是我的,我不会将孩子交出去,你们休想!”说完走到侯爷面前:“侯爷,你也不能走,我要你永远留下来陪着我们母子!”
她几乎是暴怒,却没有立即发作,转身立即让人将那朵母子扣了下来,她在这近两年的时间认识了一位当地的苗医,便将他请来为侯爷引蛊,侯爷的蛊成功引了出来。
她怕那朵逃出去,就将她关在了军帐之中,取了精血的那朵宛若一朵残败的花,一日一日枯萎下去,躺在床上靠着一口气撑着。
她为了让侯爷安心,就将萧延诚带在身边,军营中因为她是女子寻常也有避忌,而且又是侯爷的事并没有人多问军中多了一个孩子的事,她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却没有想到那朵不但能召唤蛊虫,还能驱使毒蛇。
萧四郎被咬伤,生命奄奄一息,她抱着萧四郎就坐在军帐门口,心里头五味繁杂,既希望他死因为她不确定他是不是侯爷的孩子,又希望他活毕竟是自己的骨血。
也是那一日,她通过那朵的口中才知道,那日在乌罗的丛林中对她侵犯的,根本就是那朵安排的……她告诉她那些男子不过是寨子养的狗,是奴隶根本不配孕育下一代。
她几乎惊怒交加,却也确定了萧四郎的身世,但那一刻萧四郎的整个小脸已经青紫一片,几乎没了气息。
这个时候去找苗医根本来不及,她看向那朵,做出了她这一生最愚蠢的决定,和她交换了条件。
她帮忙救萧四郎,而她将萧延诚记在她名下,在侯府中排行老三。
她还答应了,让侯爷去见那朵最后一面。
萧四郎的毒清除了,侯爷去见那朵,他们一家三口在军帐中待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