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唐妈妈一起退了出去又将门关上。
匣子打开,里面零零碎碎的放了一些东西,一支雕工精致的木制凤钗,一把木梳,还有两簇拥红线结在一起的长发,一把女子手臂长短刻有奇怪纹路的短匕,大夫人一一拿了出来摆在桌面上。
东西看上去都有些年头,虽古旧可也没有什么信息透露,析秋不由有些失望。
等大夫人将上头所有东西拿出来,就在下面看见一封牛皮纸装订的册子,册子的封面上写了两个字:记事。
是太夫人的字迹。
大夫人手顿了顿,和析秋对视一眼,便翻开了第一页,她和析秋两人并肩而立,皆是朝本子上看去……
上头记得并不完整,像是断断续续写的东西,大夫人又翻了一页,析秋才看明白,这应该是太夫人嫁给老侯爷时开始记的,这第一页是太夫人出嫁前的心情,凌乱而且笔记潦草,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甜蜜。
册子并不厚,大夫人和析秋一直浏览到大小姐夭折……之后太夫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写,直到再写之时,就是侯爷领命出征苗疆之时。
太夫人写了这样一句话:无论生死,不离不弃!
析秋看着挑了挑眉,看的出来太夫人和老侯爷的感情相当的好。
中间又是隔了一段,只提了一段关于路上的状况,出发时是夏末,到苗疆时却已是深秋,他们在一处叫乌罗的地方扎营,太夫人描写的很美……远处就能看到苗寨,有苗兵驻扎在三十外,枕戈以待。
这一段太夫人写了很多,后面好像又打了几杖,直到二十日后,有一天他们军营后方遭到苗兵偷袭,侯爷率兵追击,却在那一日一去未回。
太夫人得知后,连夜退兵四十里,一边派人四处去找侯爷的下落,却没有一点线索。
看到这里,析秋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她看向大夫人问道:“老侯爷和娘出兵之时,是承宗七年夏末,如果我没有记错,三哥是第二年三月出生的吧?”
“没错!”大夫人点了点头:“我听相公说起过,说老三的生辰是三月初二,他是四月初二,两人只差一个月!”
析秋却是紧紧蹙了眉头,她接过大夫人手中的记事本一鼓作气的翻到前面,又迅速的往后看下来,抬头看向大夫人道:“若三哥是第二年三月初生那么娘就要在六月月便怀又身孕才是……可是娘的记事中却没有提到半句。”
大夫人也是闻言一怔,和析秋对视一眼,仿佛窥视到让人无法想象的秘密,又仿佛离真想只差一步之遥……两人迅速将页面朝后翻了几页,果然,后面全是太夫人在描写寻找侯爷的事情,以及她和陈老将军抵挡苗军的事情。
两人心中冷了下来,析秋只觉得心口的心跳动的极快,大夫人又翻了几页,时间停留在五月左右的时间,上面很清楚的写着太夫人独自离营去找老侯爷,却路遇敌军厮杀的事。
真相似乎已经能呼之欲出,萧延诚很有可能不是太夫人所生。
析秋拧了眉头,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这一日,太夫人的情绪似乎很低落,写了许多,也很绝望,甚至提到了死……
析秋和大夫人对视一眼,觉得这样的语气有些奇怪,太夫人寻找了侯爷近一年,之间都未曾言弃,怎么这会儿却有求死之心?后头更让人奇怪的事,太夫人竟然真的写了绝笔……
这之后有十天左右的空白,等她再写时,时间已经是承宗八年七月,到苗疆整整一年的时间,记载了大小战役无数,太夫人的心情好些又恢复到起初的样子。
然后侯爷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军营之中,一年未见太夫人很高兴,写了很多的话,夫妻二人也秉烛谈了许多的话。
好些又回到了最初,语调轻快,侯爷率兵一路杀进了曲靖……
这之后太夫人发现自己怀孕了,侯爷很高兴,但太夫人言辞间却没有欣喜,她甚至暗暗做了许多的事情,但当初随军医疗条件非常的差,她甚至怀着身子四个月的时候,独自骑马上了战场。
这样不爱惜身体?
析秋心中疑惑,中间有长长的一段时间恐怕,有一段是记载侯爷和太夫人雪落之时山巅上看着满山落雪,白雪皑皑的情景。
第二年四月太夫人生产了,然后中间有一页撕掉了一半,根本看不清楚……
太夫人站在河边,看着萧延亦,萧延诚,萧四郎,满脸的痛苦不堪,仿佛一夕成了老妪,满头的头发变成了银丝,萧延亦看着心痛不已,要上前扶住太夫人,太夫人摆着手道:“让我说吧,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萧延亦和萧四郎对视了一眼,又朝萧延诚看去。
“当年,侯爷失踪一年,我和陈将军几乎将整个苗疆寻遍,可却找不见他,就在第二年的有一天,我听到风声,说乌罗的丛林中有人看见一个身材背影很像侯爷的男子,我便独自驾马而去……就在这里……”太夫人哭了起来,哽咽绝望的道:“我永远记得那一日,六月十二!”
作为一个母亲,和自己的儿子说这样难堪的事情,可预见太夫人心中会有如何的感受。
然而,她的三个儿子却没有人惊讶,只有萧延亦和萧四郎眼中的心疼,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