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家的小姐?”
秦婉玉不知道德妃的来头,但见自家表姐都如此敬畏,便也不敢怠慢,低着头走上前,对德妃跪下答话道:
“民女是翰林院掌院学士之女,秦婉玉。”
德妃点了点头:“哦,原来是掌院学士之女……那该是个懂事的。”
秦婉玉听德妃如是说后,心中一喜,声音婉柔的说了句:“多谢娘娘。”
德妃看着她,紧接着又道:“可你先前不顾身份,冲撞了曦嫔却也是本宫亲眼看到的……”
林嫔听德妃如是说,显然是要问罪,赶忙也跪下为秦婉玉辩解道:
“娘娘,婉玉是妾的表妹,自幼养在家中,心地纯良耿直,并非有意冲撞了曦嫔,请娘娘明察。”
苏矜在一旁听得好笑,这天底下,也只有从林嫔口中能听到秦婉玉‘纯良耿直’这四个字,她默不作声,冷眼看着那对姐妹自导自演,也想顺带看看德妃的反应。
德妃冷哼一声:“哼,冲撞了贵主,便是一句纯良耿直就可以将责任推卸的吗?”
林嫔面露惧色,反倒是秦婉玉初生牛犊不怕虎,昂首对德妃说道:
“可是,是曦嫔先与民女为难的,民女那么做,只不过是礼尚往来,何错之有?”
德妃双目微眯,一拍桌子,天生的媚眼中射出厉色,怒道:“大胆!亏你还是掌院学士之女,尊卑不分,以下犯上,还敢出言狡辩,真是无法无天了,还不过去向曦嫔请罪?”
秦婉玉没想到先前还对她和颜悦色的德妃娘娘忽的变脸,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虽然心中稍有怕惧,但骄傲的自尊却不容她就此低头,挺直了背脊,对德妃任性叫道:
“娘娘偏心!明明是民女受了委屈,为何偏生还要民女去向那个女人请罪?”
德妃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敢当面与她争吵了,捂着胸口,喘病骤然发作,指着秦婉玉,却说不出话来。
苏矜看了一眼身后低着头的汐蓉,从腰间抽出帕子掩在鼻端,走上前,蘀德妃顺了顺气,道:
“娘娘息怒。不过是一介民女,妾自问还有法子处理,娘娘旧疾发作,切不可动怒伤身了。”
德妃大口大口喘着气,看了看苏矜后,才点了点头,轻道:
“那,这里就交给曦嫔你了,对于这种不分尊卑的人,本宫给你权利教训。”
苏矜赶忙让德妃的侍婢上前搀扶,自己则蹲□子行礼:“妾,恭送娘娘。”
德妃如昙花一现,出来了一会儿,便就回去了。
苏矜站起了身,看到依旧怒瞪她的秦婉玉,便也勾起了唇角,与之对视,林嫔知道,如果再待下去,事情肯定会闹得更大,所以,在苏矜还未开口之前,林嫔便喧宾夺主的说道:
“曦嫔娘娘贵体为重,婉玉便由本宫带回去严加惩治,不敢劳烦曦嫔娘娘,我们走!”
林嫔着急的模样苏矜看在眼中,几乎是话音刚落,便想带着身边的人逃离凉亭,苏矜坐在凉亭的栏杆旁,在她们走了两步之后,才懒懒的叫道:
“且慢!”
林嫔转身,板起了脸看着苏矜,本来就打算撕破脸了,表面也就没什么好装的了:“怎么?曦嫔娘娘是信不过本宫?”
林嫔知道,苏矜如今也是嫔位,且有封号,在明面上看来,位分好像高于她,不过那也只是明面上,真正按照规矩说来的话,她们两人算属同级,最起码,苏矜还没有治她罪的权利,所以,心中虽然担忧,却也是不怕的。
苏矜对林嫔笑了笑,道:“不敢。”
林嫔屏住了呼吸,等待苏矜的下文,听她妥协,心才稍微放下一些,色厉内荏道:“那本宫便先回去了。”
“慢!林嫔娘娘要回去,回去便是。不过,秦大小姐却必须留下。”苏矜扭头看了一眼御花园的风景,状似无意的说道。
林嫔强自镇定,问道:“曦嫔,你想对本宫的表妹如何?冲撞你,是表妹的错,最多,本宫让表妹给你赔罪,你若想处置她,本宫千万个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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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嫔话音刚落,秦婉玉便叫了出来,道:“什么?要我给她道歉?”不服气的眼神再次瞪向了苏矜。
苏矜不以为意的挑眉:“林嫔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的表妹便是本宫的表妹,本宫又岂会处置于她?”
林嫔不解:“那你是何用意?”
苏矜幽幽叹了口气道:
“先前被秦小姐撞到,本宫也无甚大碍,就这么算了,不过……”她边说着,边摸了摸耳垂,冷笑着回过头,看了眼林嫔,道:“本宫的耳环却被撞掉了,只要秦小姐帮本宫找回来,那这件事就此揭过,本宫绝不再为难秦小姐,怎么样?”
林嫔看了眼苏矜的耳垂,看到确实成对的耳环如今只剩下一只,又看了看秦婉玉,只见后者正皱着脸庞对她猛烈摇头,表示自己绝不会给苏矜去捡耳环的意思。
“曦嫔娘娘的耳环掉了,确是婉玉的错,本宫会蘀她赔偿,回去后便让人送……”
苏矜对林嫔摇了摇手,道:“那可不行。这对耳环是家母所赠,对本宫来说意义非凡,又岂是其他可以比拟的?”
“苏矜,你不要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