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非凡,连那孩子在内,都风采皎皎,超乎人上,尤其三人看人的眼神,虽然目光各有不同,但都宝光内蕴,淡定雍容,绝无寻常人的闪烁虚浮,说他们出身不凡,谁都愿信,当初王猛大哥,可不就是看这对夫妻不像凡品,才出口邀请的?
或许……这是真的呢?
孙逾盯着他们背影,如果说先前,“史娘子”的聪慧美貌还不足以让他冒险,现在那对话加上的筹码,足以让“少侠”动心。
他霍然站起来。跟随他的一些子弟,也下意识跟着聚拢来,西局的人一怔,没想到孙逾还有这胆气,目光立即针尖般尖锐阴冷。
“各位这是做什么?”一个青袍大汉横跨一步,挡在孙逾面前,冷冷地问。
“你们这又是做什么?”孙逾格格一笑,“我去陪陪史娘子,你们挡着算什么道理?”
“史娘子自有夫君陪同,你去又算哪门子道理?”西局的探子眼看到了地头,没必要再遮遮掩掩,全部站了出来,语气尖锐。
这段日子他们处处不顺,积攒的怒火早就抑制不住,闻敬交代了尽量不要招惹太多敌人,才暂时忍了孙逾,此刻见他还要挑衅,哪里按捺得住。
“那是我看中的女人,现在不是我的,将来也必须是我的。”孙逾傲然冷笑,“我去看我的女人,谁想拦?找死!”
“那你就先死吧!”那个青袍大汉怒喝一声,长袍一掀,一道青色的刀光已经泼雪般呼啸而来。
“看谁死得早!”孙逾怒喝,“兄弟们,上!”呛然拔剑,长剑迎上宽刀,交击之声脆亮刺耳,星火四溅中,两人都蹬蹬后退一步。
“混账!”那大汉勃然大怒,“都给我杀了!杀了!”
厉喝呼啸,混战终起,西局的人怒火难抑,全部显身,和孙逾带领的那一帮,在黄沙地上战成一团,刀剑之风激起的黄黑色沙土,一蓬蓬洒过天际,从刀的寒光跨越过日的亮色,再在坠落的终端染上艳红的血,地上的痕迹繁杂泥泞,混着越来越多的殷殷血迹。
山坡下的空朽的房子背面露出闻敬阴沉的脸,脸上无法掩饰恼怒的神情,“混账!混账!”
留在山坡上的人,一方面要看守孙逾等人不得异动,另一方面也要作为等下计划得手后离开的接应,此刻却突然动起了手,不仅动手,还所有人都显露了行迹,这已经违背了西局在任何行动中都不全部暴露的宗旨,更何况人暴露了,还没占上风,如果落了下风,闻敬这边伏击太史阑容楚的人还得拨出去救援,这叫他如何不怒。
闻敬想了好一会也没想通,孙逾那些人明明自私无耻,怎么这次为这对夫妻这么义气干云?
他哪里知道,不过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最大的诱惑,永远都是人的贪欲。
“不管他们了。”闻敬冷着脸,对身侧人道,“烦请牛大人主持!”
那姓牛的男子,长着一张马脸,是西局蓝田第三司派来增援的人员首领,对上头的这个任务,他很不耐烦,瞟一眼走都走不稳的容楚和底盘虚浮的太史阑,冷冷道:“真是不明白闻老兄,这么两个废物,居然这么久也没拿下,还得兄弟来帮手,老兄真是越来越心慈手软了。”
闻敬脸上闪过一丝青气,勉强压下了,咽一口唾沫,干笑道:“这两人确实无用,倒是一直拉着那几个小子帮忙,才造成如今这局面,所以今日,干脆一起宰了得了。”
“些须小事,不必烦你烦他了。”马脸老牛一摆手,“我们已经在那屋子里挖了陷坑,你就等着活埋他们吧。”
闻敬瞟了一眼那破败的屋子,忽然脸色一变,道:“这好像是多年前甜水井战役的遗址吧……这屋子不是屋子,是当初为诸战死将士建的祠堂,怎么破败成这样……”
马脸老牛一怔,仔细回看了那屋子几眼,脸色也微微变了。
当初甜水井战役,一直以诡异恐怖闻名于世,众人一想起死在这块地方的三百多人的冤魂,还有那惨烈绝望的死法,都激灵灵打个寒战。
可是此时一切都已经布置好,再换地方也不可能。
“别再扰乱军心了!”老牛狠狠道,“人来了!”
一抬头,看见慢吞吞走路的“史家夫妻”,已经在那中年汉子引导下,到了沙屋边缘。
------题外话------
月票追得紧,所幸有大家努力揪住我,好歹没彻底掉下去,合掌,感谢。
68 真爱未满
闻敬目光灼灼盯着容楚太史阑的背影。
只要他们推开那朽败的门,跨进去一步,这一家子就会落入里面挖好的浮沙坑,坑下刀剑无数,瞬间将人扎成肉泥,然后浮沙一倾,地面填平,人将于此处长眠,什么痕迹都不会有,再过几天,风沙将起,连屋子都会盖去一半。这三个人,从此在世上再无痕迹,也无人能找到他们的痕迹。
如果对方不中计,也简单,现在弓箭手就埋伏在他们身后,只需一箭,一样可以把他们射进坑内!
这是西局蓝田第三司,经过多次推算,选出的最隐秘最干净了结的杀人办法。
老牛狞笑,“像五年前那娘们一样,活埋!”
前头引路的西局密探,身上带着飞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