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见洛倾绝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急忙扶她坐起,无意间摸到一手黏糊糊的东西,凑近灯火一瞧,原来是血,不禁惊讶道:“洛姑娘,你受伤了?”
洛倾绝一把推开易辰,摆了摆手道:“这么点伤算什么,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你流了不少血,需要上些药粉才好。”易辰感觉洛倾绝伤得有些严重,急忙关切地说道,“你房间里有止血的药粉,我也学过些医术,懂得疗伤和包扎,不如我去拿了来替你止血。”
易辰说着就想转身往里屋走,哪知身后的洛倾绝愤愤地道:“混小子,我好心给你吃的,你居然敢乱翻我房间的东西。”
易辰连忙解释道:“洛姑娘,你误会了。我是因为被吃干粮噎着了,才到里屋找水喝,就无意间发现你的那些药瓶药罐的。”
“行了,不用解释了。小子,回你的破茅屋去,这里用不着你。”此刻,洛倾绝不讲道理地一挥手,一股阴风朝着易辰扑面而来,直接将他吹飞到门口。
易辰落地,重重地摔了一个屁股墩,揉着屁股刚起身,就见房门嘭的一声被洛倾绝给关上了。
“洛姑娘,你这就不讲道理了。我也是好心!”易辰在门外吃痛,辩解道,“我是不该看到你的东西,可是医者仁心,我只是想替你疗伤,没有别的意思。你怎么可以像脚训小孩子一样,随手把我甩出去呢?”
“我说了,这里用不着你,还不滚?”洛倾绝气呼呼地道。
易辰叹了口气,转身便准备离开,而身后房间内,洛倾绝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小子,明天别来了,自己找吃的去。下次再遇到那个疯女人,我也不帮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不帮就不帮。”原本一片好心的易辰,被洛倾绝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心中自然也不爽,嘟嘟囔囔地走回了破茅屋,一回头见洛倾绝的房间内,灯火已经熄灭。
寒风中,易辰裹着一席破毯子,蹲在墙角,又要熬一夜,心里想着明天一早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鸿鹄村」!
忍了半宿的寒风,易辰迷迷糊糊地睡去,一觉醒来,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空中,易辰揉了揉眼前才反应过来,这里没有公鸡也没有更夫,怪不得一觉睡到了午时之后。
易辰一股脑儿的爬了起来,想着要尽快离开这村子,不然晚上遇到那个长发怪女人,就要完了。若没有遇上,这村子也没有其他什么吃的,待下去也会被活活饿死。
打定主意,易辰便走到门口,一伸手打开木门。他惊异地发现门前铺着一块布,上面竟然摆着一些水果和糕点。
易辰拿起食物大口大口地塞进嘴里,心想道:“看来这洛姑娘还是刀子嘴豆腐心,昨天一定是触碰到她的底线,所以才会这么生气。今天气消了,便又担心我没吃的,给我把食物放在外面。”
易辰吃完水果和糕点,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又来到洛倾绝的农舍前,想敲门,可又想起她昨天那种生气的样子,便不敢敲门,便在门口恭恭敬敬地抱拳说道:“多谢洛姑娘的食物,在下就不打扰你了,这就告辞,将来有机会报答洛姑娘的恩情。”
可农舍内死气沉沉地,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这不禁让易辰又担心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洛倾绝的身手和医术,又何须他这个半吊子的家伙来担心。
再次对着农舍作了个揖,易辰转身朝着村口走去。只是他没有发现,有一双苍老的眼睛,正透过窗户的缝隙,偷偷观察着他,满是皱纹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易辰一路小跑,在即将到达村口时,施展「萍湖踏月」上了一棵已经枯死的大树上。
眼前不远处,那头青皮巨犀正悠哉悠哉地围着「鸿鹄村」的外围游荡,仿佛是接到命令,在巡逻一般。
“看来要从村口出去,是不太可能了。”易辰挠了挠头,放弃了从正面直接冲出去的想法。
既然南面的村口行不通,易辰便只能思考从其他地方出村。易辰首先排除了村东,因为昨天在哪里遇到了那个长发怪人,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洛倾绝都能被她伤到,又何况自己呢?
易辰一边思索着,一边便往回走,他准备试着先向村子西面而去,探一探那里的情况。
只是刚到了西面,便已经打消了他从这里出去的念头,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的荆棘岭,每一株都有一个半人高,无数锐利的尖刺朝着四面八方伸展,稍不小心就会被划得体无全肤。如果真要从这里出村,恐怕要用「寒光剑」披荆斩棘好几天才能行。
易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最后一个向北的方向。
易辰一路加速,可是远远地就发现北面是一座山,半包围着「鸿鹄村」,可是远处望去这山势颇为陡峭,要爬上去,就算使用了轻功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是易事,反而会消耗太多的体力。
虽然有些绝望,可是易辰还是决定前去探一探究竟,不能就如此草率的放弃任何希望。
所为望山跑死马,易辰也没想到鸿鹄村南北竟然有如此长的距离,他一路跑了近一个半时辰,才来到那北面的山崖之下,抬头一望果然是陡峭得高不可攀,若无登山工具,恐怕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