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怎么可能如他们所愿呢?
慢慢睁开眼睛,尽量带着自己最柔和可亲的表情说道:“我不饿,倒是苏贵妃怀着身子,应该多注意些才是呢。”
说完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表情依旧和缓,可眼神却如毒蛇一般紧紧咬住,吓得苏贵妃抖了一下,愣是一句话也接不上。
昭贤帝见状也没有生疑,只是伸手将苏贵妃给扶了起来:“你和琅华一起去吧,顺便歇歇。”
尉迟琅华抬眸看了一眼,嘴边突然绽出一抹笑容:“好啊,正想和苏贵妃说会儿话呢。”
两人十分亲和地携手出了门,迎面而来的珠儿本想上前扶着自家主子,哪知道她竟直接让自己先去扶着苏贵妃:“苏贵妃是有身子的,你且先扶着她去。”
“是。”
苏贵妃的两个近身侍女见状也不敢多言,只好跟在后面走着。
来到了东厢房后,尉迟琅华也不着急进去,而是停下脚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太庙一向都有重兵把守,今日怎地如此安静?”
苏贵妃见她迟迟不肯进屋,赶紧催促道:“许是想到陛下要来,都退去了外围吧,说起来我也有些饿了呢,不知道他们今日都备了些什么吃食。”
“太庙的人做事一向稳当,自然是能照顾到贵妃的口味。”说着她还走到了另一旁,用手抚着树上的新芽:“贵妃快进去歇歇吧,本宫瞧这棵树很是有意思,想再多看一会儿。”
苏贵妃皱了皱眉,朝着屋内的方向看了一眼,上前一步道:“那我还是在这儿陪着皇妹吧。”
“这可不行,要是影响了你的身子,本宫可担不起这个罪责。”
说完还对着珠儿扬了扬下巴:“珠儿,还不快些服侍贵妃去休息?”
“是。”珠儿自然是只会听命于她,直接扶着苏贵妃就朝屋子里走:“娘娘注意脚下。”
奈何在明面上,苏贵妃还不敢拂了她的意思,只好半推半就地进了屋。
而尉迟琅华也回头环视了一圈,见这里守卫实在松散,便不露痕迹地慢慢地移出了院子。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转到了一条小道上,又快步地转弯来到一处安静的小院里,她看了一眼坐在树上的人:“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树上的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两眼相望时,他竟难得的笑了,不顾礼节地朝她伸出一只手来:“上来。”
尉迟琅华皱了皱眉,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倒也不是恼他的无礼,而是恼自己身上没有些拳脚功夫,就这娇养惯了的身子,怎么上得去那么高的地方?
燕旻见她有些恼了,嘴边的笑意松散了些,翻身跃了下来,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拱手行礼:“是臣下逾越了,还请殿下恕罪。”
这会儿知道生分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会儿知道行礼了?刚刚不是还挺……”
话还没说完,燕旻突然大步跨了过来,直接伸手揽着她的腰,脚下猛然一用力,直接带着人就到了树上。
脚下刚刚站稳,尉迟琅华就作势要责难,不过嘴还没张开就先闭了起来,因为看见了远处的身影。
是他。
那个故意接近,博得她欢心,后来害得她整府人被灭,还每日每日折磨她的人出现了!
白卿……
她用力地咬着牙,袖中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双眼中的怒火喷射而出,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把那个人给生吞活剥了。
燕旻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侧脸盯着她的侧颜,心中不免有些诧异:按理说以白卿之姿,她此刻应该是看痴了的样子才对,怎么现下倒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而且她似乎因为压抑着某种愤怒而引得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本来已经从她腰上松开的手慢慢地按住了她的肩膀,他关切地凑近了些,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
她回头之时,他正巧没有避开,与他的鼻尖轻轻一撞,整个人都晃神了一下。
离得这么近,她甚至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波光粼粼的眸子,把她的影子衬得有些好看。
不过也在下一瞬,她就向后仰了仰,保证自己不摔下去的前提下隔开了两人的距离:“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我见你面色不好,所以想凑近些看看,怕是自己眼神不好,没看出个名堂来。”
见他如此大言不惭,尉迟琅华竟一下忘了仇人就在不远的地方:“有病。”
“我啊……的确是有病。”燕旻收回身子回头看了看:“人走了。”
“走了?”尉迟琅华急切地回头,的确是寻不到那个人的踪影,气得牙咬得更紧了:“居然给他跑了。”
燕旻哪里知道她的心思,只当她是为了错失美人而感到遗憾:“这世上好男儿多的是,殿下不必为着这一个而伤神,如若真的喜欢,我倒也也可以为殿下寻一个更好的过来。”
“我?喜欢他?”
“不是吗?”
稍稍顿了一下,她意识到此刻的自己还处在十六岁的年纪,是个性情虽然乖张,但恰恰情窦初开的时候。
在别人眼里,她就应该维持好从前的模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