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咣当。
地牢内传来阵阵铁链撞墙的声音。
红袖瞪着眼睛,百无聊赖地看着墙壁,眼底一片晦暗。
突然,门开了,一股饭香味儿传了过来,红袖拧紧眉心,神情略过几分晦暗。
怎么这个时候来送饭?
“红袖!”
少年落在红袖面前。
红袖淡淡地看着他,冷漠道:“又来做什么?你知不知你每多来一次,外面的人就会多怀疑我们一分?”
“怀疑不怀疑已经不重要了,你得赶紧走!”
少年放下食盒,他是专门给红袖送饭的,所以来去自如。
红袖脸色难得露出几分情绪,哗啦一声,她拽动铁链转过身,眸光阴暗。
“你什么意思?”
少年蠕动着唇,“主上的惩罚已经开始了,外面……外面全都是惨叫声,那些去追杀玉女阁的人,全都死了,死了!”
顷刻间,红袖脸色苍白。
死了?!
主上居然杀了他们?
这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听错了,有没有可能,那些人犯了别的错,不是因为玉女阁一事?”
红袖握紧手下的稻草,一颗心砰砰砰地跳着。
“不可能。”少年清秀的脸因为紧张布满汗珠,他咬着唇,“我不可能听错,那可是我亲
耳听见的!”
红袖心尖一颤,眸光浮现茫然,“这怎么可能?那些人只是拿着令牌做事,并不知道给他们令牌的人是我,主上怎么会不由分说地杀他们呢——”
倏地,红袖盯着眼前的人,瞳孔皱缩。
不……
红袖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你不是他!”
面前的少年眨了眨眼,清秀的面颊浮现几分诡谲的笑容,当着红袖的面儿,少年抬手摸了摸下颚。
撕拉一声,少年摘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另外一张脸!
红袖眼睛猛然瞪大。
她,中计了?!
“红袖,你还要继续狡辩么?!”
门口赫然传来楚乐凛冽的质问声,惊得红袖浑身血液倒流,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浑身抖如筛糠。
楚乐缓缓地走下地牢,在她旁边,还有白日给她送饭的少年。
少年低垂着眉眼,神情略有几分愧疚,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红袖猩红的眼划过几分憎恶,指着少年大骂:“你背叛我!你居然背叛我!”
少年难过地抬眼,嗓音脆弱,“红袖,在你眼中,我有这么不堪么?”
楚乐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眉梢微挑。
……
白日她瞧见少年给红袖送饭时,就觉
得有问题,于是便跟元夜寒打听关于少年的消息。
少年名唤沈寒,不会武功,在龙门专门做一些打杂的事儿。
元夜寒一名心腹张鹤道:“王妃娘娘,您是怀疑沈寒帮着红袖递出了令牌?”
张鹤蹙眉,“应该不能是他,据我们盘问,令牌并非是有人亲手交到他们手上,而是莫名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莫名出现?”楚乐不解。
“没错,据说他们刚喝口水,令牌就突然出现在桌子上了,他们还以为是主上秘密交代,所以没有多问。”张鹤缓缓道:“能让令牌凭空出现,需要这个人有极强的内力与轻功,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的,别说沈寒一点武功都没有,就连红袖都做不到。”
如此说来,她的怀疑是错的?
楚乐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可是——”
她倏地撩开眼帘,“有些事情,不能因为不可能,我们就不去怀疑。”
元夜寒轻笑,眸光宛若钩子地挑着楚乐眉眼,恨不得就这样看她一辈子。
“阿楚说得对。”
有些事情看着不可能,不代表真的不可能。
或许,这就是敌人用来迷惑他们的手段呢?
反正没有思绪,倒不如查一查,即便是胡乱
查也总比干等着强吧?
张鹤没有出声,心中却是连连摇头。
他坚信楚乐查不出什么。
况且,这事儿跟楚乐有什么关系?
她虽是元夜寒的王妃,主上也真心爱她,可她在江湖中没有一点地位。
像他们这种人,看重的是道上的威名,像楚乐这种靠着夫君水涨船高的,他们会给予尊敬,但不会服气。
这样人的猜测,估计也对不了。
……
红袖眼睛喷火:“然后呢?!你们就凭所谓的感觉,就跑来怀疑我?”
雪樱突然觉得这个红袖很可恶,轻哼道:“枉费我白日还觉得你可怜,如今看来,你是最可恨的那个!连自己说的话都能忘!方才我们听得清清楚楚,是你让沈寒把令牌交给他们的,你还想否认?”
“你算是哪条狗?在这里狂吠!”红袖对着雪樱翻了个白眼,死鸭子嘴硬道:“其实我早就知道刚才的沈寒是假的,那句话,是我故意说来扰乱你们视线的!
更何况,口说无凭,你们得拿出证据。
你们不也说了么?沈寒根本不会武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