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喘着气,“你爹,是真想要我的命啊。”沈茉断断续续说道。
邓之屏哭泣着一边抚慰她,一边跪在地上查看邓麒头上的伤势。邓之翰红着眼睛呆了许久,忽然转过身,一句话没说,走了。
“去,去,看着你弟弟!”沈茉忙乱的推着邓之屏,“他被你祖父教成傻子了!”邓之屏抹抹眼泪,出去吩咐人。
邓之翰到马厩牵出马骑上,从角门出府,向郊外狂奔。他身后,十几名护卫紧紧跟着,唯恐他有什么闪失。
这天晚上,青雀回到校场口胡同的时候,发觉巷口的柳树下站着位头缠白布的男子,在不安的踱来踱去。青雀好奇的看了过去,他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徘徊?
头上有伤、裹着白布的邓麒,勉强的、不好意思的冲青雀笑了笑。青雀骑着小红马凑近他,探过头认真的打量着,“咦,这人看着真脸熟啊,竟然有几分像我。”
邓麒笑中带泪,“胡说!明明是你长的像我!”青雀在马背上嘻嘻笑起来,“算我像你好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马背上的少女清丽出尘,如三月春风里舒缓张开的柳条般柔美、秀异,邓麒望着眼前笑吟吟而略带探究之色的少女,心里一酸。
“从前的事,我都知道了。”邓麒低声说道:“沈茉,她自己发了疯,全说出来了。妞妞,我本是要杀了她的……没杀成。”
不只没杀成,还弄的自己受了伤。青雀摸摸鼻子,颇觉无奈。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沈茉再怎么可恶,再怎么该杀,有邓之屏和邓之翰在,邓麒最终对她也下不去手。
“我就不请您进去了。”青雀笑咪咪看着邓麒,“要是我师爹师娘看见您过来,会动手的。”
觉迟和心慈要是见了邓麒,绝对打他没商量。
邓麒红了脸,局促不安的低下头。
青雀不大忍心,“要不,我陪你到酒楼坐坐?”邓麒又是惊喜,又是忐忑不安,“可以么?”抬头望着青雀,目光中满是期盼。
“可以啊。”青雀笑了笑,果然陪邓麒到了旁边的酒楼坐下,要了几样精致小菜,命伙计烫上酒来。
“妞妞,你弟弟要是能像你一样,该多好。”邓麒问过青雀这些年的状况,又是心疼,又是感概,“他要是能有你一半的一半,我也心满意足了!”
青雀笑了笑。看你头上的伤,邓之翰还是有两下子的呀。
酒到酣处,邓麒冲动说道:“妞妞,教教你弟弟吧!把他带到身边,教成真正的勇士!邓之翰要是能像你,邓家算是后继有人了。”
青雀声音清脆,毫不犹豫,“谁生的谁管!”
你的儿子,我来教?当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呀。陪你喝喝小酒、说说闲话可以,其余的,一概免谈。
☆、第77章 宴会
邓麒听了这句“谁生的谁管”,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妞妞是自己亲生的,这些年来不是在莫家村、杨集,就是在英国公府、贺兰山,自己什么时候管过她,
“妞妞,我对不起你。你自小到大,我都没管过你……”邓麒说着说着,哽咽的说不出去了。
他生的俊美不凡,这会儿虽是头上裹着伤口,面容也有几分憔悴,看上去还是浊世佳公子,风度翩翩。不过,此刻眼中含泪,说话带着哭音儿,透着几分软弱。
青雀摸摸鼻子。也不知我那仙女娘看上他哪点儿了,明知他奶奶他娘都不愿意,还是硬要不管不顾的嫁给他?他虽然长的俊,性子也好,可实在太没有担当了呀。
“不管怎么着,我也长这么大了。”青雀很好心的说道:“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不必再提起。”
邓麒打起精神,“咱们不是说好的么,等妞妞长大了,我带邓家军,你带祁家军,咱们把北元胡虏打一个落花流水!”
“好啊好啊。”青雀拍手笑,“我的军旗上要大书特书一个斗大的祁字,还要画上一只骄傲的小青鸟,凌空翱翔。”
邓麒连连点头,泪水模糊了双眼。妞妞没忘,从前的事她都记得。自己这当爹的生平只陪了她极短暂的一段日子,那些时候自己说过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
“这个时辰,我该回家吃饭了。”青雀看看沙漏,坐不住了,“师娘不许我在外面吃饭,必须要回家。”
邓麒恋恋不舍的站起身,“师娘一定很疼你。”青雀大为得意,“那还用说!我师娘可好了,是世上最好的师娘!”只除了一点,死活不肯让我叫她“娘”,唯恐把她叫老了,嘻嘻。
青雀和邓麒出了酒楼,只见前方站着名青年男子,正面带不悦的瞅着他俩。青雀忙跑过去讨好的笑着,“师爹,您是出来接我的吧?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觉迟指指旁边栓着的小红马,简短道:“看见她了。”青雀嘻嘻笑,“受人器重是要付出代价的。譬如我,太受您和师娘待见,回家略晚一晚,您老人家便要出门捉人了。”
“谁是老人家?”觉迟微微笑着,“你这孩子,小时候嘴巴多甜啊,如今越大越不会说话。”青雀一脸淘气,“不是我小时候嘴巴甜,是我小时候您还不老!”
觉迟佯装生气,青雀陪着笑脸,两人熟络亲热,好像亲生父女一样。邓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