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共工集团大厦,在李佃谣的办公室里,郑行中给李佃谣详细地叙述了菌子、熊疾与贾正的关系。李佃谣静静地望着郑行中,没有说话。郑行中看到,李佃谣的眼睛里掠过一丝丝的悲凉。
贾正和李佃谣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李佃谣知道。可是贾正不可能知道。没有人敢给他讲述这一件事情。现在,案子牵扯到贾正,李佃谣隐隐地觉得,这就是左成俊紧紧追寻的背后的势力。她一咬牙,她不希望背后势力之主就是贾正。真的是他,李佃谣也决定动手,落实查清。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也在所不惜。她说:
“尉市的警察应该在找他了。”
“没有。找贾正的事,没有动静,我才来找您的。”郑行中知道李佃谣和贾正的关系。他相信李佃谣,永远不会和贾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他说:
“警察破案保密,有些事咱们怕是不太清楚罢了。”不知道为什么,在李佃谣的心灵深处,有些许的痛。警察不找贾正,她但愿该案与贾正无关。她说:“还是再等等吧。”
郑行中觉得李佃谣对找贾正不上心。有些不爽,决定去找王记祥,让王叔叔的大炮筒子脾气一嚷嚷,保准李佃谣便会上劲。
郑行中出了共工集团,开车去找王记祥。路过一栋大楼,四四方方,异常豪华。楼上署名力豪集团。他想起来了,这就是李顺的集团公司。郑行中不由降慢了车速,慢慢地观察这栋豪华的力豪大厦。忽然,一辆皮卡车从身边驰过。没有看清。没有看清司机,他尾随着,在力豪集团广场外,公路边的临时停车处,皮卡车司机出来了。是儿时学校操场上,刚刚长成大人样的那个家伙。是雁丹图的那个黑衣人,也是在他家楼顶,用铁线勒他脖子的那个家伙。他是老虎。郑行中不由怒火上头,想冲上去亲手撕了他。郑行中忍住了,双眼紧紧地盯着老虎。他不担心,自己的这部汽车,是保险公司新近理赔的,量他老虎也不认识。郑行中按下车窗,静静观察着老虎的举动。
老虎没有进力豪大厦,而是走到力豪广场旁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很快便从电话亭里出来。开了汽车,便向出城的方向驰去。郑行中悄悄尾随,他觉得奇怪,暂时不想把老虎的情况告诉张浩。
老虎开车很稳,不是十分地快。他在一个两县相邻的收费站下了高速公路。沿着山边,向一条乡间公路驰去。公路很窄,一边沿着小河,一边靠山,只有两条车道。公路上车辆也很少。
小河水流潺潺,河边的柳树,树蓬很大,倒垂着柳枝。在小河边上,间或有一把铁椅,可以坐两人的那种,供行人休息。下午的时候,太阳还烈,河边没有什么人。行驶不久,公路要和小河分离,路与小河之间宽了。眼前出现一个花坛,花坛里草叶茂盛,有不少小的黄花。围着花坛的道路较宽,恰好供汽车掉头。老虎开车驰下花坛,郑行中不敢停车,疾驰而过。开出去很远,已经看不见花坛了。这才找到掉头的地方。郑行中掉转车头回来的时候,花坛已经空无一人。郑行中懊悔跟丢了老虎。只好怏怏驱车重返高速公路。忽然,他发现了一辆高档豪车从身边驰过。他记住车牌了,省城字母开头,后面是一连串的8。汽车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看见司机,好似李顺。这就容易了,回省城对一下汽车牌照,司机是谁便一目了然。郑行中加速,立即驰去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