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二郎心疼的看着周氏,大吼道,“赵家的,欺人太甚了,你一个小辈怎么可以对长辈动手,听说你还读过几年书,怎么?圣人之书是这么教你的吗?”
徐二娘苦苦的压着自己,赵秀秀毕竟是于家的媳妇,这样闹下去只会更多的增加两家之间的怨恨,到时候夹在中间难做的只有赵秀秀,她也想狠狠的骂过去,但是只要她开口就算是她家表态了,就像于老爹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说话一样,只要赵秀秀在于家一天,她就只能忍着。
赵宝生毕竟是年纪小,哪里说得过于二郎,他气的脸色通红,张了半天的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刚才那句贱/人已经是他的极限,书读的多固然懂的多些,但是受的束缚也多,总是有些放不开自己,他忽然就有些想哭,家里就他一个男丁,就这时候还不能为姐姐出头,他可真是没用,如果巧儿姐姐在该多好?
周氏见赵宝生憋着说不出来话,恶毒的看了眼,上前一个巴掌挥了过去,只听拍拍的二声,赵宝生的脸上留下了个五指印,一丝血痕从赵宝生的嘴角流了出来。
“这是长辈给你教训,让你知道什么话不能乱说还贱/人?你懂得贱、人是什么意思吗?”周氏洋洋得意的挥了挥手,尖酸的说道。
眼看两家的矛盾越发的激化,二狗子着急了起来,这以后要怎么弄啊,他拉着于老爹,“爹爹,你快带着娘走吧,在这样下去,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怎么是好?”
于老爹老僧入定一般根本不挪动半分,其实他心里对这个媳妇也不满意,还没嫁进来就唆使二狗子分家出去单过,入门三年都没有身孕,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二狗子竟然说出没孩子也要跟她过下去的混账话来,那子嗣血脉是闹着好玩的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都忍了,今年好不容有了孩子,这到好,走路也不小心,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差点又流了,在看看这赵家人,没有一个懂礼数的,要不是……真想休了这儿媳妇。
张氏见周氏争气,立时觉得脸上有光彩,“我看,秀秀这么不知道爱护自己,还是回家住吧,我会亲自照顾的。”
赵秀秀忙摇头,对着二狗子说道,“相公,我不要。”张氏是怎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吗?今日这样让她不高兴,还不知道回去怎么折腾自己,虽然说不会让她动胎气,但是她相信以张氏的性子肯定会想出其他办法的。
一直不说话的于老爹咳嗽了一声发话了,“我看就这样办吧,老五,你带着媳妇搬回去住,直到孩子出生,有你娘在照顾,我也放心。这可是我们于家的血脉!”
于老爹在血脉两个字上加重了音,看了眼徐二娘,那意思不言而喻。
徐二娘双手交握的指节发白,“郎中不是说不易挪动吗?我看还是在这里养养好。”
周氏冷笑一声,“不碍事,把人放到木板上抬走,不会颠着五妹妹的,怎么就那么金贵呢,我生了三个娃子也没见这样,第二天还不是照样下地干活!”
张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她的好媳妇,又吃苦耐劳,又会说话办事。
徐二娘想反驳回去,想让赵秀秀到家里去养,但是以后呢?为了这事,于家对赵秀秀成见越来越深,二狗子又是个孝顺的,他在护着赵秀秀,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辈子,总是会出问题,这才刚要孩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越想心里越发的心寒,当初她怎么就没有坚持呢?怎么就让赵秀秀嫁了进来呢?
屋子里一时内静悄悄,显然在等着徐二娘发话,她必竟是赵家的家长,按礼节,她不在场还好,既然她在场的总是要得到她的首肯的。
赵秀秀躺在炕上,忽然就泪流满面,为什么她要让徐二娘和赵宝生受这样的难堪?为什么明明是二狗子做错了,他却反而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一样躲在角落里,难道他就不能站出来大声的说,其实是他的错吗 他怎么能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赵秀秀为了嫁给了二狗子忍受着母亲的打骂,赵巧儿那样劝着自己的时候也没有退缩,后来终于成亲了,饿得连饭都没的吃时候,还不是赵巧儿帮衬着自己,张氏做过什么?他们于家人做过什么?就因为她让二狗子分家出来单过么?好吧,这些错她担着了。
但是三年不孕是她的错吗?她接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接受着张氏的侮辱,疼痛往自个儿心里咽,就怕二狗子心里比她难过,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能二狗子好好的在一起?
可是这个男人,这个她用心守候的男人在这样的时候,她怀着身孕,让她受这样的责难?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痛,是不是真的……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二狗子的?所以他才会这么的退缩,这么的魂不守舍?往常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早就站出来了吗?哪个舍不得她吃一点苦的男人,怎么就变了?
众人等了半天也没见徐二娘发话,于老爹又干咳了一声,“那就这样定了吧,老大你带着老二去拿个木板过来,他娘,你留在这里帮媳妇收拾东西。”
二狗子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他避开赵秀秀哀求的视线,蜗牛一样的想如果回到家里,有娘看着,那王渊庆就不会在来了吧?
“娘,我要跟你回家去!”赵秀秀倔强的咬着下唇,撩起被褥就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