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小摊、寺庙、道观,凡是女子能去的,两人都游了个遍。好的坏的甜的咸的肚里装了一堆,各种小零碎更是买回了不少,弄的李先生都叹息:“慧丫头跟着我的时候也没这么疯。”
柳氏也说:“亏的没让你跟着去,否则这怎么收的回来哟。”
两天后,柳二姐来了,自然又是抱着女儿好一番哭。虽然是李先生把她接来的,但她却不愿住在那里,慧姐怎么劝说都无用,最后还是她同柳氏一起住,而慧姐同倩姐住在了一个房里。这本来也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章文庆本同柳氏一个房的,这样一来就也要挪,好在他们定的房多,倒也挪的开了。
如此大动干戈,慧姐很不好意思:“其实无论你和娘,哪个同我回去住都好啊,师父不会不高兴的。”
“李先生当然不会因为这个有意见,但我们总要注意些。”
慧姐叹了口气:“你说,我要对娘说那个人的事吗?”
倩姐笑了下:“刚才娘把我拉过去,也问这个,说实在话,我也不知道呢。不说吧,万一撞上了;说吧,又是给二姨添心事,你看二姨……对你那个,嗯,先父还有什么吗?”
“娘从来不提呢。”
倩姐想了想:“那就先别提了,府城这么大,那马夫人又没再来过,我觉得撞上的可能不大,何况咱们过几天就要走的。”
慧姐立刻松了口气:“我也这么想。”
她们把这事抛到了一边,却没想没过两天,章文庆就一脸古怪的找到了柳氏:“我碰到马程远了。”
“你怎么会碰到他?”要在过去,章文庆突然这么一说,柳氏还不见得能反应的过来,但她前不久才见过马夫人,这几天又纠结着这个事,所以一下就想到了,“你上哪儿了,怎么会和那种人碰上?”
“我能上哪儿?你不要总怀疑我好不好,我现在与人说事,都约到酒楼的,别人就算定了地方,我也不去!”
柳氏哼了一声,章文庆在她面前气短惯了,倒也不会追究,又道:“其实不是我碰上的,是他找来的,就拿着帖子让伙计找了上来,我一开始还没想到会是他,见了面才认出来。”
“他找你?”柳氏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找你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喝喝酒说说话,我本不想和他说那么多的。但你知道,我也不好一见他就立刻走是吧,毕竟他还是个举人……”
柳氏哼了哼:“他是进士又和你什么关系?就是他做了相爷,以后也不准你再和他见面!”
“这是自然。不过,娘子啊,我听他那意思,好像对二姐还有点想法……”见柳氏眼都竖起来了,章文庆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他还敢有想法?说!他都同你说了些什么!”
“我这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呢,那马程远也不是我找来的,怎么现在倒成了我是罪人?”章文庆这么想着,到底不敢顶嘴,就把他同马程远怎么见面怎么吃饭的事说了。原来现在弘毅等人要备考,他却没有太多事,虽然也要讲策论,但那都是弘毅等人做完之后,他看了再说。所以他这大把的时间,更多的就是用来会友了。
今天他正要外出,就接到马程远的帖子,虽然有些想不起这马程远是谁了,但见对方是个举人,还是下去了。谁知就是这个马程远啊!他当时就暗叫了声糟,那马程远却非常热情,又是问好又是要他一起去吃饭,他盛情难却之下也只有半推半就了。也没有走远,饭就是在这雨前楼吃的,在席上马程远先是不显山露水的夸了自己,炫耀做过知县,又说自己现在专心学问,想将来能有个什么建树。最后话锋一转,就问起柳二姐和慧姐的事了,在听到慧姐还没有出嫁的时候,他连连感叹,说是自己耽误了闺女。
“你同他说这些做什么?”柳氏柳眉倒竖,“慧姐有他这样的爹已是倒了八辈子霉,亏他还知道是他耽误了闺女!不过知道又有个屁用?当初干什么了?”
“你说这种事,我想瞒也瞒不住啊……”
“你还同他说了别的没?”
“没、没有。”
“以后少和这种人往来,再见了不用给他留面子!”
“是是是,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氏这才露出笑意,不过随即又发起愁。她早先听倩姐的话,没有在柳二姐面前露过口风,可现在姓马的都找来了,还要瞒着她二姐吗?柳氏纠结来纠结去,也没纠结出个成果,只有先混着。
府试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弘毅等三人均是榜上有名,弘毅这次不再是榜首,可也在前列,王天冬名次也不错,就是曹成的名词靠后一些,他们还八卦的看了晨哥,也在榜上。这本是喜事,可因为马上就要院试,也不好大肆庆祝,就是当天晚上吃饭多加了两个菜,说定了三日后再庆祝,李先生的帖子也定在那时。原来柳二姐来府城的时候,李先生就想下帖邀请,不仅是柳二姐,倩姐一家也在名单内,后来考虑到考试在即,就押到了院试后,现在正好一起进行。至于他们自己家的庆祝嘛,就要到回到青茗,成绩正式出来的时候了。
在这其间,马程远又下了两次帖子找章文庆,不过都被章文庆推了。第一次柳氏还忍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