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季家之人已尽数到场,从老祖殿顺流之下,一直蔓延到了山脚下的广场,数量不下万人。
“诶,这次金丹期修士给我们讲道,我们可是赚大了呀。”季家人群中一个季家嫡系子弟,对着身旁坐着的一人说道。
“那是,这金丹期修士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神,听他传道一次,可抵数十年苦修呢。”那人回道。
“是极、是极,此前我修炼正遇到瓶颈,不知这次听道可否在其中得到解惑。”
“你也不看看讲道的人是谁,那是我们季家的嫡系血脉,与我们同修符道,我看族中大半都能在其中有所得的。”
“说的也是,我还听说那金丹期的前辈,还给族中留下不少有关符箓的典籍呢。”
“现在这都不是秘密了,族中早就传开了,据说顶级符箓典籍就有好几本,而且还有数篇修炼功法和一本高阶悟道功法呢。”
“什么...你这是在哪知道的?我怎么没听说还有高阶功法传下来!”
“嘿嘿嘿,天机不可泄露,反正我就是知道。”
“切,这有什么。”他身边那人见其神秘兮兮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与此同时,在这数万季家人聚集之地,在人群的最末胡同也赫然在列。
此时的胡同与昨日的模样大有不同,只见他脸色苍白,目光呆滞,与昨日万飞虎商量生意时精明的表情大相径庭,这幅模样就好像有重病在身一样。
而在他身旁坐着一个妇人,这妇人下巴很尖,脸颊消瘦,眼眉狭长,末梢略微上扬,从面相来看便知此女性子定是极其泼辣。
这女子名为季红,是胡同的结发妻子,年岁相比胡同大了十五岁,此时看去略显苍老,不过她脸上的胭脂水粉擦了不少,倒是能掩盖一些老态。
“我就说了,让你早些起来,咱们也好占个好位置,你看看,你看看...咱们现在都在人群最后了,这季前辈讲道我们还能听清么。”季红声音尖细,满是不悦的斜撇了胡同一眼,埋怨着说道。
胡同脸色苍白,表情依旧呆滞,听着季红说的话一语不发。
见胡同这幅表情,季红就更加来气了,再次骂道,“从昨日回来你就是这个样子,莫不是被那青楼娼妓给勾了魂儿去。”
“呵..呵..呵...,夫人说笑了。”这时始终没说话的胡同,嘴唇微动,仿佛喉咙卡了什么东西一般,僵硬的回道。
“什么东西,老娘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瞧你这幅样子,真是丢尽了我季红的脸。”季红见胡同回话,当即骂了一句。
“夫..人..
息..怒...”胡同再次僵硬的回道。
“哼!下次回来再是这个样子,以后你就别给老娘出门了,省的老娘看着来气,若....”
季红还想骂下去,忽的话音一滞。
却见一片白云在他们的头顶飘过,其上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季红眉头一挑,小声的骂了胡同一句,“等回了家,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说罢便正襟危坐,不敢再发一语。
胡同也没回话,再次变为了一副呆滞的模样。
季辽领着季绣娘缓缓下落。
待落于地面之时,他们脚下云雾随之消散。
季辽与季绣娘便稳稳落于地面之上。
“见过季前辈。”季刚这时当先上前一步,对着季辽行了一礼说道,说完又转身对着季绣娘呵呵一笑,同样行了一礼,“见过绣娘。”
与此同时,季长虹与季无星几位季家长老也同时上前,如季刚一般对着季辽行了一礼后,又对着季绣娘行了一礼。
季绣娘有些不适应,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季辽微微颔首,淡淡说道,“你们都坐吧。”
“是!”
季刚几人闻言同时应了一声,便在其身后早就准备好的蒲团上坐了下去。
“你也坐吧。”季辽笑看了身旁还有些不自然的季绣娘一眼。
“是!”
季绣娘答应了一声,便在两个并排放着的蒲团上坐了下去。
季辽身形一动,还不等众人看清他做何动作,季辽的身子已盘坐在了季绣娘的身侧。
季辽刚一坐下,数万季家子弟便同时站了起来,齐齐行礼,口中高呼。
“见过季前辈。”
这万人齐声,声音震耳,声如洪钟大吕撞破云霄,直冲斗牛。
“我们乃是同族,同修符道,至今日起我将为你们讲道七日,传授我对符道之感,此机千载难逢,你们且凝神细听,用心感悟,能从中悟得多少全看你们自己。”
季辽缓声说道。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诡异的能清楚传进这季家每个人的耳朵里。
“是!”
数万人再次齐齐应声。
“好了,你们坐吧。”季辽淡淡点头。
“是!”
万余人应声,同时坐了下去。
下一刻,季辽的声音便缓缓响起,如九天之音在这整个季家回荡,清清楚楚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所有季家之人闻听这个声音,同时一动,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凝神细听起来。